她进宫,免得节外生枝。
白露便登门拜访李承泽,她已经来过几回,认得地方,越过引路的下人,快步进去。还没进门,且在窗上张望,李弘成也在。
吴泠的贵妃传言,到底是传言,两位当事人谁也没认过,将来吴泠一走,必然有诸多揣测,但那时庆帝的心情是可以想到的,必然能多愤怒就多愤怒,能多屈辱就有多屈辱。
所以,她得给那两兄弟提个醒,让他们那会儿小心点,谨言慎行,别触霉头。
看到那两人时,白露顿住了脚,万一她的暗示引得他们胡思乱想,尤其是李承乾,要是和他说陛下心情不好,让他千万小心,他估计会从今晚开始连觉都睡不好。再退一步,万一他们猜中了,对吴泠也不好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白露扶着窗台咬住手指,进退不得,为难得很,迎上那两人探究的目光,白露拉起脸关上窗跑了。
回去婉儿处,将南庆兴兵之事告诉婉儿,然后请侍女简单收拾行李,想着婉儿住处必然是长公主的人,她自己坐去书桌前,拿来纸笔,写上:陛下心情不好,小心!
然后将纸张在烛台上烧掉,另拿来一张纸,把吴泠最后一碗药的时间写上,嘱咐她在那之后将这句话写给两位表哥,给婉儿看完一样烧掉。
婉儿见她不说话,晓得事关重大,也不言语点头应了。白露与婉儿依依惜别后,随即独自快马北上。
北齐南方战事节节失利,人心惶惶,朝堂上也乱糟糟,主战派与主和派、帝党与后党各执一词,吵成一锅粥。
白露请见进入议事殿之时,门外听见甚是喧闹的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但她一路入内,余光见两边犹在眼神挤兑,看着对方时,一边眼里全是愤怒,而另一边却是理直气壮。
她且先不管这些,见过礼,表示情愿奉上全部身家,以备战资。
眼里全是愤怒的那一伙人,有个官员涨红了脸跳出来:“朝云郡主尚且如此,尔等食君之禄,有何面目屈辱求和?”
主和派义正辞严,“庆国来势汹汹,若不避其锋芒,必有亡国之危啊。”
白露上前一步:“避其锋芒,大人预备避到何时,难不成是避到庆国兵临上京城,再决一死战吗?”
主和派中传来一声:“郡主此言差矣,我北齐国泱泱大国,焉能沦落至此?”
“凡事需怀最好希望,做最坏打算,大人岂能凭主观一念,视损兵失地如儿戏?”
“那么敢问郡主,我齐国此时战胜之希望有几何?”他自问自答:“庆兵来势凶猛,南方战事节节失利,此时若不和谈,保存实力以待来日,将来战败,就不止这些损失了。”
“此时和谈,我国必然割地赔款损伤国力,且一旦重新划定疆界,将来再要收复失地,难如登天。”
白露温温一笑:“庆国兴兵犯我,大人身为齐国之臣,眼见损兵折将、丢土失地,不思护卫河山、保家卫国,反要主动求和,难道已在庆过庙堂之上定好席位不成?保存实力以待来日,不知大人说的是齐国,还是您自己?”
主战派中方才说话那位,立刻阴阳怪气:“真到国破那日,君为阶下囚,任人宰割,有些没骨头的东西,那可就说不着了。”
另一人接上:“有何说不着,那必然是良禽择木而栖,另侍明主。”
眼见两方又要争吵,白露躬身向战豆豆,道:“眼下我国虽一时失利,但还远未伤筋动骨,攘外必先安内,只要各位大人放下成见,竭诚合作,我齐国上下一心,重整旗鼓,未必没有战胜之机。”
“如若果然屈辱和谈、割地赔款,必然损伤国威实力,寒天下百姓爱国之心,况且庆帝狼子野心,只怕届时我国奉之弥繁,庆国则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