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前去传话,众人依言而行,照话做好,这才上前去祭拜抹泪。
众人一一离去,白露找来自己人,她预备等自己调整过来再回家去,便吩咐他去东夷一趟,带话给阿弟,此事尘埃落定,她也一切都好,要阿弟不必多虑,她暂时不会回去。
分别时阿弟像大人一样,告诉她,他已经长大,不必她事事嘱咐、到处都带着他,白露料想他听到她的话,必然会撑得像个沉稳男子一样,稳住自己接受这件事。
等众人全部离去,她一人望着这被残阳照得橘红的黄土包,泪雨潸然,她在书上读到过,王朝更迭,权力斗争,腥风血雨,刀兵相向,但从没亲眼见到过。
她还能想起海棠朵朵做的菜的滋味,还能想起她那时的姿态笑脸,还能想起她帮她放的那群鸭子。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苦荷时,她如发现新大陆上下打量他,而他慈祥笑着任由她拿画笔记录他大宗师的风采。
她还记得战豆豆认真听课的侧脸,落笔时的动作,专注勤谨的模样,阳光映在她红色袍服上,那变幻的色彩。
全部,暗淡了……
天有不测风云,这最莫测的生死之事,谁也料不着。
她不由得想起李承乾,想起李承泽,想起婉儿,重又紧张战战,怕他们也终有一日黯然如灰。
她怕。她舍不得。
泪又如雨,白露想起初次,葬身风雪那次死亡,多想就在那时死去,也好过受这一次又一次,死别之苦。
她以为吴泠是来抚慰她这种痛苦的,却原来,她出现是为了教她知道,这世上另有一种痛苦,叫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