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朝她伸出手。他犹豫着,小心地说:“来。”
来个鬼哦。
白露转身欲走,脚下却不听使唤,又回头一看,李承泽保持着尔康手的状态,样子十分可怜,她小声骂了自己一句:“我这该死的善良。”随后,英勇就义、慷慨赴死般去拉住了李承泽的手。
李承泽心满意足,倦怠又席卷而来,他像一滩水似的流淌下去,谢必安给他重新敷上帕子。
白露坐在床边,很不客气,做了个揪葡萄吃的动作,得到了谢必安的死亡凝视。很好,她作势要抽出手,谢必安连忙伸手制止,亲自去端了一盘洗好的葡萄来,不太想见她似的,守去门外了。
揪了一颗葡萄吃掉,白露感叹这贡品葡萄果然不一般,皮薄多汁,又大又甜,吃了半串之后,她渐渐觉出腻来,太甜了,齁得慌。看一眼无知无觉的李承泽,应该是睡下了,想想自己也刚能站起来,豁出这小体质,舍命陪了他这么久,简直圣母转世,仁至义尽。
白露躬下身,看了看她和李承泽握在一起的手,虽是凉爽的夏日夜晚,但得益于李承泽过人的体温,手心出了很多汗,初步判断,很好润。
她轻轻握住李承泽的手腕,预备两边使力,拔出自己的手,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却最终功败垂成,李承泽这厮捏住了她的手指,火速顺藤摸瓜,又握住了她的手。
死亡视线落在李承泽脸上,但他只看到白白的一片,她的小脸一动不动,似乎是盯着自己,被恍然惊醒的李承泽费劲地说:“别多想,我只是……”
也许是病了脑子转不开,他只是了两下,没说出下文,随后动了动手指,轻轻摩挲,小手还在,便长出口气,似有安心,整个人放松下来,凝神虚望而来。
白露在又暗淡了一点的光影中,看着李承泽这般模样,咂摸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空气中似有温情浮动。她细细感觉,只觉他眼神复杂,确乎有难以启齿的柔情眷恋涌动其中。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她正想说点什么,因为想到谢必安在门外,没有说出来,却不料李承泽开了口,他说:“你今日,怎么乖乖的,话也不说?”
白露被李承泽轻声细语的一句“乖乖的”说的头皮发麻,转念笃定,这厮果然有心上人了,她压下不适,心道:也不知哪个倒霉蛋被他盯上了。
回忆一下京都女子,温婉大方,通情达理,她学习着,略靠近他,关切而亲昵的样子,柔声道:“不知该说些什么,你怎么病了?”
她冒着起鸡皮疙瘩和被传染的危险,这样努力,李承泽竟然不说话了。他一瞬恍惚,茫茫然,像以为自己听错了似的,定神看她,忽然轻轻一笑,爱腻地讶异道:“难得,你也有、说人话的时候。”
我他爹的!
白露连默三声“这是病号”,又深呼吸一次后,终于平复下心情。她一直以为他只和自己不对付,原来他就是个这么欠的人。啊,对哦,这不是说她。再看一眼李承泽,果然不在清醒状态。
对对对,她刚抽到了李承泽心上人体验卡。
意识到自己陷入惯性思维的白露赶忙调整过来,想着既然他的心上人是个不说人话的类型,那她应该怎么表现来着。偏离了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情投意合、情意绵绵刻板印象,没有剧本,不能回顾剧情,白露摸瞎过河,有点麻爪。
她偏过头思索之际,听到窸窸窣窣的动作和他使力的呼吸声,又感觉握着自己手的力道变重了,她便摆正姿态又去看李承泽,只见他已经坐了起来,和她只有一人的距离。
白露连忙战术后仰,离得这么近,传染的风险大大增加,她可不想再躺下了!
李承泽见她这般动作,以为她又要消失,连忙使劲稳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