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希望他能和补品一起如期支付,语毕,从盒里拿出一块点心来,又对他千咛万嘱,才一手梨一手点心欢快地跑掉了。
李承泽半压眼帘,攥紧拳头,突然沉沉发一声笑。
一边黑云压城,眼看要电闪雷鸣,一边却是晴光明媚,鸟语花香。白露在路上便吩咐侍女知会下去,不必再满世界搜罗药材补品,请她立刻去办,自己独自前往范府,找到范闲,告诉他自己会退还补品的事,请他心里有个准备。
范闲正在改进他的加湿器,头也不抬:“我就知道老二没事,看你急的,三处都快让我搬空了。”他这才停下手抬起头来,笑得揶揄:“真没看出来啊,你这么担心他,比他亲爹还着急,真是皇上不急你急。”
“去你的,你才是太监!”白露神情愉悦,几乎是容光焕发,“三处怎么就被你搬空了,那里最多的是毒药,我可一点没动。”
“我怎么就太监了!别乱说啊。”范闲又动起手来,却很快停下,盯着她笑:“毒药,嘶!你说得对啊,你是该有点毒药防身,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说着,他挪到桌子空着的那边,将身上的瓶瓶罐罐包包袋袋全部掏出来,挑出觉得合适的,分出小包装,教她怎样才能藏在身上不为人所知,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地掏出来,以及怎样完成完美的投毒。
“要不要我教你牙齿□□?”范闲自顾地说:“算了,万一你自己吃掉了怎么办?”
白露不满:“我有那么笨吗?”
下半天,和范若若一起跟范闲愉快地学习用毒防身,顺便在范府混了两顿饭,还答应去和范思辙一起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充实而欢乐。
翌日清晨,白露想起人参的事,想去催债,但又觉得一大清早就讨债不合时宜,也没这个道理,吐槽两句李承泽墨迹之后,打定主意中午亲自上门,又感叹着古今相同之处:欠债的是大爷,债主反而是孙子。
早上和范思辙商量生意打算盘,用过午膳又小憩两刻钟后,还不见李承泽送东西来,白露便坐上马车赶往他府邸,欲亲自讨债。
但这回她被拦在门外,很好,这个混蛋果然不干人事,竟然不认账了。
白露回去着人搬来了她夏日睡花园看星星的帐篷,还带了吃喝衣物,摆明了有种你别出门,不然她就要在大门口等到天荒地老的架势。甚至带来了账本,在门口噼里啪啦地打起算盘来。
贵族住宅区没有闲杂人等,前后通风,非常安静。
差不多一个时辰,看门的男人请她进去。白露收起账本,出来关上帐篷时又叉了一块瓜吃掉,转身由人引进。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见了脸色沉沉的李承泽,白露更加得意,长征之路刚迈出一小步,李承泽你怎么搞得,竟然就投降了,“还以为你能撑多久,原来也不过如此。还钱!还东西!”
李承泽坐在窗下只盯着书,翻了一页,并不看她,慢悠悠地说:“还不了。人参拿去炖鸡了……”
不等他说完,白露哼笑一声打断了他,“开什么玩笑,那么多,撑死你也吃不完。”
李承泽淡淡斜睨她一眼,表示被她打断话的不满,被她睁大眼睛瞪了回来,他不计较,慢慢爆了大雷:“人参拿去炖鸡用掉一支,剩下的送人了。”
白露静默当场,久久才道:“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吧?”
谢必安适时递来账册,无比贴心地翻开,上面记录了那些东西分别送往何处,他虚笑道:“知道姑娘和司南伯府交情甚深,所以范府,殿下酌情添了许多。”翻到范府,果然比别人的长出一串来。
他合上册子,将它更靠近白露,会心一笑:“这是副册,姑娘收好,可挨家对账,届时便知我家殿下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