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香。
系黎昕接了个电话,面色凝重一闪而过。年夏担忧地去拉他衣角,却透过他的肩膀看见后面的电视。电视里正在放当日的新闻,刚好讲到文老爷子身体抱恙。
系黎昕故作轻松地耸肩,语气听起来如常:“过几日我得回趟老宅。去吃个午饭。”
年夏的唇色立刻变得煞白。她攥他衣角的手不可抑制地在抖,尔后她用另一只手去平息。“我也去。”
在《圣经》中,逾越节前,耶稣预感到自己即将被出卖,他把十二门徒召集到一起,共享最后的晚餐。而隔天,耶稣便被统治者们钉上十字架。
系黎昕去捏她的脸,安抚她:“放心,我不是耶稣。他们也没有犹大的勇气。”
年夏确信他不是在逞强,脸色回暖,但仍是有些坚持:“我知道。但不能让你一个人。”
她是做不了什么,但她再也不要放他一个人去受伤。
系黎昕点头,终是松口,也有了个新的提议:“老宅附近倒是挺值得逛逛的。你请几天假,我带你去玩。”
他这算是同意她和他一起回去了。
年夏稍微宽了心,长舒一口气。她不确定地又问他:“当真没什么事?”
她刚看见了,他的脸色变了,哪怕只有那一瞬间。
系黎昕伸手去抱她,笑她小题大做:“放心,你男朋友谁啊。不会有什么事。”厌恶在他眼里一闪而过,尔后恢复如常:“我只是不擅长面对文家的长辈。所以不太喜欢回老宅。”
===
从花店出来,年夏抱着包好的玫瑰走在河堤边上。满地的银杏踩在脚上嘎嘎作响,让她不由得感慨:“我上次来这里,也是同你一起,那时山石上爬了满树的红枫。没想到这么快,橙黄的银杏就已经落了满地。”
系黎昕偏过头去看年夏,发现她正把玩着手里的玫瑰,盈盈地向他笑。他顺其自然地把她露在外头冻得发白的手收进自己的兜里,攥进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暖着。
“看来以后我们得常来。还要凑齐白色的玉兰,玫粉的夏荷。”
年夏听罢,咧着嘴笑。
一年四季,都同他手牵着手,来这河堤走一走,自是再好不过。
“系黎昕,你看,下雪了。”
热气遇到冷空气凝结成白雾,在空中成型又消散。
雪来了。
这是Z城冬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秋日的银杏还未曾见过雪,不经意间便落了个白头,然后同这初雪一起,手挽着手,入了泥里,落地为家。
年夏的鼻头冻得通红,像圣诞老人的红鼻子麋鹿。像那年冬天一样,系黎昕摘了脖子上的围巾,给年夏结结实实地围了一圈。
“冷不冷?”
年夏还未回他“不冷”,他便已经用力收紧手上的围巾,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她突然一下子失去重心,捧着玫瑰跌跌撞撞地摔进他的怀里。而他得逞地顺势低头,去搂她的腰,绵长地吻了上去。
有行人路过,嘻嘻笑笑着短暂驻足,又擦肩而过。
年夏被他亲得脸色通红,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嗔怪着他:“大街上拥吻。孟浪!”
系黎昕倒是不以为意,语气却有点酸:“你又不是没干过这么孟浪的事。”
“嗯?我们没在大街上干过这个吧?”
系黎昕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善意”地提醒她:“以前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你说你和异性做过的最亲密的事?”
年夏努力地在自己的记忆库中检索,突然老脸一红。
那还是读高中的时候,某次聚餐上玩的真心话大冒险。不知谁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