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夏烧得迷迷糊糊,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被系黎昕拖着去的医院,坐在医院连廊凳子上打了个吊瓶。
四肢好像被人灌了铅,沉得没有力气,脑袋里嗡嗡地响着,身体又发冷又发热。手上连着输液管,她倦得半倚靠在他的身侧打盹。没一会眼皮沉得睁不开,脑袋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失重着。头被人轻轻放置在了温暖的地方,身上也被披了件暖和的外套。
“你睡吧,点滴好了我喊你。”
“好。”
她鼻尖刺鼻的消毒水味被他身上干干净净的沉木香取代,她如同得了令一般倚着他睡得心安理得。
又过了一会,年夏好像听见系黎昕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她挣扎着双眼但睁开无果,潜意识中有些不满地拽上了身侧人的衣袖撒娇。
“唔,我还想再睡一会。”
系黎昕侧目看了一眼年夏,视线落进她烧得通红的侧颊,微微挽起的长发下是光洁顺滑的脖颈。
与平日里清冷的样子不同,此刻她半蜷缩着身子毫无防备地倚在自己身侧,睡得像棉花软垫上的猫。
“好,那你再睡一会。”
“嗯。”
系黎昕向一旁正挤眉弄眼打趣的戚泓逸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把年夏刚拔了输液管露在外面的手背收进了她的粗线毛衣袖子里,弯下身子双手一勾,把她拦腰抱进了自己怀里。
她抱起来很轻,手上没什么重量,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而突然其来的暖意让年夏舒适地动了动身子,寻了个合适的姿势。
年夏醒来的时候,室内昏暗,伸手勉强可见五指。
她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身侧床头柜分别摆着手机、钥匙,和药。年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带着湿气,有些凉。她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下床,拉开窗帘,看见窗外天色已经漆黑。
手机里有一条□□留言,来自系黎昕:我看你家里没人,擅作主张给你熬了白粥,在客厅。
年夏慢慢扶着墙走出了房门,一眼便看到客厅整整齐齐摆着自己的画材,餐桌上放着一个锅,一个碗,碗里放了洗净的勺。她走过去打开锅盖看见锅里盛着温热的白粥。
年夏勉勉强强记起自己今天早些时候好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还在迷迷糊糊中由着性子向他撒娇,不由得颤颤巍巍地给他回消息:谢谢你。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系黎昕很快给她回了消息,问她:烧退了吗?
年夏端着锅就着边缘舔了一口白粥。粥熬得软糯恰到好处,一口温热下肚身体都暖和了起来。她给系黎昕回信息:烧退了。粥很好喝。
手机“滴滴”两下,系黎昕回复:锅旁边放了碗,别就着锅口吃。
年夏手里的动作停了停,看着锅口被舔了一口的印子,手里回着:系大神,你在我家装监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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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在家休息了小半日,又马不停蹄地背起画材去了画室,起早贪黑地备战校考。
时间快得好像上了加速针,日子一晃就快过年了。
年前年夏终于等到了联考的成绩,不出意外差不多接近270分。画室老板高兴得合不拢嘴,夸赞她“不愧是我当初一眼就相中的孩子,如果你复读我给你免费!”年夏吓得连连摆手,客气说道:“求求您高抬贵手吧,明年这时候我可不想再见到您了。”
年三十这天画室早早便在赶人,但还有好多学生依依不舍不愿意离开画室。年夏从画室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