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带着倒刺的铁鞭将他浑身烂肉再次抽得皮开肉绽。 于他为唯一亲人的贺萱身死,自己深陷囹圄,身心双重折磨让他恨不得立马去世。 可是还有摧雪。 当时他想,摧雪一定在等他。 如果醒了没看见他,母亲又去世,那丫头一定要哭鼻子了吧。 也许是不够解气,见他一直硬扛着不死,凛音气的将他四肢指骨硬生生踩成碎片,关节也被她发泄似的用锤子,一锤一锤将他关节敲碎,手筋挑断。 看他浑身浴血瘫软不成人形的模样,凛音满意了,冷哼拂袖离去。 那几个侍卫本就武力高强,见楼齐涯受伤苍白,却更添几分病美人姿态的俊脸,起了邪心。 楼齐涯咬断舌头奋力反抗,却被一巴掌扇重重扇倒在墙,软绵绵倒下去。 晕倒的最后一秒。 他看见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苍白着脸尖叫怒吼踢开几个没有防备的侍卫。 被抱紧熟悉香味的怀中后,他放下警戒心,感受她炽热体温,晕死过去。 摧雪似乎还在发烧中,体温高的不正常,脸色苍白脚步不稳。 却还是拿起半阕奋力一战。 再次醒来时是被剧烈的颠簸弄醒,察觉到自己和少女跌下山坡。 浑身骨头如再次碎了一般,手掌心的温度让他微微安心。 却感觉到掌心湿意,他艰难睁眼,见少女干净鹅黄色衣裙已经被血染成红色,刺眼又惊心。 她浑身是伤,脸上那个也被血染的面目全非,最严重还属于她头上那正往外哗哗流血的大洞。 照这么下去,她会死。 他想爬向她,进一步,再进一步,嗓子是剧烈灼痛,让他每次想试图发生呼救时都像被针扎一样。 从小到大,就连母亲去世自己濒临死亡时他都没有这么绝望。 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连喜欢的少女都保护不了,还让她赶来救自己伤成这样,却连呼救声都无法发出。 他配不上摧雪,更对不起她。 都是他的错。 一股挫败感讲他拖进深渊,或许就这么死了也挺好。 但摧雪一定要活着,她不能死,摧雪远远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他想,哪怕自己下一秒立马机会死亡,也要试着去给少女留一线生机。 拖着残破的身子,地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石头树枝不断剐蹭他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楼齐涯却感觉不到疼,一股强烈的执意支撑他爬到高处。 沿途全是他流出的血和脓。 终于,他放出了信号弹。 再爬回摧雪身边,紧紧握住少女冰凉的手。 那时哪怕他被敲断指骨,生剜血肉时也不见脆弱神态,直到触摸到少女软嫩却凉意刺骨的双手时,他做不出任何表情,眼泪却顺着眼眶大颗落下,刺得伤口更疼。 他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但是摧雪一定要活着,楼齐涯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他的遗愿,求佛祖保佑他的小少女。 他瘫软着身子用大腿骨头撑起自己,膝盖已经被敲碎,与大腿衔接处被碎骨咯得生疼。 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他双手合十,紧紧闭上双眼祈求佛祖保佑。 许是烟花弹奏效了,又或许是佛祖显灵。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