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知六妹妹将你们遣散,而我来后为何不先去通报而是直接将我放进去?”
宫女垂头抿唇:“是奴婢失误,想着您是公主殿下姐姐,便忽略了此事。”
“如此。我想起来了,中途拦截我那名宫女鼻尖有颗痣,她人在何处。”
“她头痛中途找别的姐姐替换去休息了。”
“来人,将那宫女寻来。”
半晌后,寻人姑姑匆匆回来:“公主殿下,偏殿无人。”
话音落,摧雪立刻命人取一盆秣婴水来,她解释:“臣女那帕子上有一种名为百濯的香料,但凡碰上此香,可十天半月不掉,只有这秣婴水能将它洗净,百濯香料与秣婴水相融,则会产生红色泡沫。”
她说完便将手放入,果不其然,水中冒出红色,“你说没碰过我的帕子呀,可以试试。”她微笑抬头看向宫女。
“公主为何污蔑奴婢——贵妃娘娘冤枉啊!奴婢从小伴六殿下长大,如何会害六殿下!”
宫女反应激烈,躲开侍卫扑向朝贵妃脚下。朝贵妃皱眉质问摧雪:“你也说了,春霞一直在守宫门,替你送帕子的也是其他人,那宫女失踪死无对证,你可别随意抓个无辜之人搪塞本宫与皇上。”
摧雪不语,垂眸心中冷笑,一把将宫女春霞扯过,春霞不知一个看起来单薄瘦弱女子为何突然会有这么大力气,她这名平日干杂活不少宫女竟也挣不开钳制。
春霞如杀猪般叫喊时,摧雪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强硬将春霞的手摁进水中。
众人等翘首以盼,只见那盆中透明水质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身上力气一松,春霞脸上闪过讶异,随后浓浓屈辱浮上,泪如雨下委屈道:“二公主,奴婢说了没有,不知奴婢何时得罪您了,您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奴婢……”
三公主沈珂嗤笑:“你是在玩闹罢,没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贻笑大方。”
朝贵妃柳眉倒竖,侧头对皇帝道:“皇上,我看珂儿说得对,此女不可理喻竟为徇私欲将指认她的宫女擅自列为嫌疑之人,翎儿可与春霞亲如姐妹啊,她如此污蔑,妾身女儿泉下有知定是心寒。”
“茯儿,可有结果?”皇帝未回应朝贵妃的话,而是观察沈茯神情,见她表情并无意外,紧蹙眉头稍松。
只见摧雪抽出一旁侍卫佩剑,剑锋划开手掌,猩红血液流出后,用手帕擦干净,再将那只手摁入秣婴水,方才在她伸入会变色的水此时却毫无动静。
“诸位,方才我所说这秣婴水与手帕上的香料会产生反应全为杜撰,应是每人是肢体触碰此水都会变红。”
摧雪边道边拿起几名小宫女的手沉入水中,秣婴水无一例外变色,“只有一种例外,此人曾经沾染过大量血液再去触碰此水,便不会产生反应。”
“来人,将这弑主贱婢拿下!”皇帝反应最快,指挥神武军将春霞擒住。
“冤枉啊皇上!冤枉啊!”春霞脸上的得意还没转变就被神武军狠狠押住。
“如果我没猜错,先前为替我送手帕那个宫女也已经被你杀了吧。”
她一早便猜测春霞杀死六公主后,是为诬陷而故意放她进去,结果摧雪前去时被另一宫女截胡,坏了春霞计划,后来确也证实那名宫女失踪,而秣婴水则是为完全证实猜想。
其实光凭猜测是不会让她如此冒险承诺皇帝,只是奈何她天生六感异常灵敏,早在那是向众人展示沈翎致命伤而触碰到尸体时,她脑海中便闪现出藏红衣角、沈翎死前愤怒恐惧怀疑情绪、刀尖划入皮肉声音和一股浓烈异香。
藏红衣角是沈翎宫中宫女常服之色,而鼻尖异香,她曾在春霞身上闻到,这才锁定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