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到门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回去。子繻打定主意,要继续破解机关,直至找到止战石。 为了准确探测隧道另一端的情形,子繻运功从隧道向洞内透视了一番。目测环境并不复杂,如商君描述,上下左右,目及四周皆石壁,顶至地约高两丈,予人豁然清静之感。记得商君提及,他进得洞内,因解不开系着的钩扣,至悬吊半空,未几鼻息间便嗅到酸刺之味,同时隐见壁缝间似有薄烟游出,当时身体裹于草毡内,箭钉又从四面射来,劈里啪啦地打在草毡上。 想来,里面应该有控制毒烟和箭雨的机关,只是当时商君行动受制,未能及时找到机关所在。子繻再极目探视,见入口处左右两边均有一柱石,突起尺余,观之比其他壁石光滑。粗看不觉,穷尽目力细看方觉细微差异。再环视洞内石壁,隐见一幅手绘壁画,线条简单粗糙,画着一人用双掌推向石柱,人取的是侧卧的姿势。难道这就是破解之法?子繻闭目凝思,脑子里已模拟出如何落地以及推动石柱的连贯动作。参透了玄机,心中暗喜。 不及多想,他先用绢巾掩住口鼻以防万一,又找了张草毡,把自己裹在里面,一切就绪便腾空离地,摆好方向角度,以浮水式姿势飞入了隧道。 隧道内,箭钉射来,只似隔靴挠痒,全然不需惊怕。子繻却佩服起那些耳弗人的先祖来,经历千年,他们设下的机关仍然能够运作,还在忠心不二地阻挡着外来者,包括他。 通过了隧道,子繻很自然地降到地面,然后向左边滚动,撞向左边的柱石。柱石被撞之后,移动了数寸。他再向右边滚动,此时,身上的草毡已完全展开,滚动至尽头则是右边的石柱。他用力推动,右边的石柱也移动了数寸。 整个人已暴露在空气中,草毡平铺于身下,子繻发现草毡的阔窄刚好就是两柱石的距离。 不知后续情况,子繻维持着俯伏的姿势静观其变。烟雾及箭雨果然没有出现。 刚松一口气,突然洞顶传来隆隆巨响,子繻抬眼望去,见整个洞顶一动,旋即下沉数寸,似要塌下来。 子繻大骇,如此大石塌下来,此洞无处可躲,如何是好?莫非要退回隧道? 就在犹豫的瞬间,忽见到一柱状之物从隧道飞来,落在身旁不远处,子繻立即运功进入自我保护状态。柱状物以极快的速度向左右滚动,外层草毡展开,露出一个人来。 子繻瞧清楚来人的模样,霎时震惊得目瞪口呆,傻傻的不能言语。 来人就地滚了两下,直滚到他身边,只见她头微微一侧,嫣然浅笑,说了声:『孙子,别动!』 他听了,果真像着了魔一般的一动不动。身体不动,他的心却跳得凌乱,脑子也是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身旁的那个人竟然是薇思!怎么可能呢,在这样一个生死难料的情形下还能见到她?他不晓得如何思想,目前的情况也不容他多想,他只看到她笑,已顾不得头上的巨石快要砸下来,不管这是梦境还是真实,停留在此刻便好。他听得自己的心『怦怦怦』地跳着,心跳声透露了说不清的悲喜愁苦。 洞顶的巨石最后没有砸下来,而是在离地约两尺余之处停住了。这块如平台一样的巨石板,面积与地面相若,刚才的情形就相当于整个屋顶降了下来。 巨石板与地面形成夹层,夹层内光线昏暗,低矮压迫,高度只可让人躺着。被困在里面,剎那间竟有一丝错觉,恍惚棺木的顶盖即将合上,接着就要面对无尽的漆黑。 夹层内的二人都俯伏在地上,身体互相贴近,等待未知的境况发生,等待外间的异响沉寂。此时的他们静听着彼此深沉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