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难堪。有人甚至挖出姑母的陈年画像,给她贴标签:『这么美丽妖娆,不勾^人才怪呢!一看就是祸水。』因此,尚族人齐心一致地希望高加首领把泰伦族打趴,然后顺便把列疆的摩族也收拾了。
果然,大多数的人都是帮亲不帮理的,尚族与高加族同在尚域,是友好同盟,无论出师之名是什么,总之他们去对付列疆,打击共同的敌人,就是正义的行为。
尚主得知民情如此,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无语,不过,起码他就少了一道难题。于是他便顺着势,不温不火、不轻不重地向双方喊话,请他们坐下来好好地谈,曾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不要搞得剑拔弩张。同时他也劝谕众表亲,人家家庭纠纷,你们就不要插手了。古话有云:劝和不劝离,虽然已经离了,但也不应该鼓动人家互殴吧?他们要打架,你们还递上刀剑,他们想不打都不行了!
这些劝架的话很得体,两边都不得失,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尚主这是决定采取观望的态度。此时高加后续的军队已经向姑母的城堡推进,双方僵持着。泰伦族还有个担忧,不排除高加有吞并泰伦之心,所以他们更不能认输。不过,就近两次交手来看,双方的武力还真有些差距,泰伦族如果得不到表亲们全力的支持,姑母一方肯定只有挨揍的份。
如果看着姑母被人揍的鼻青脸肿,家当也被毁了,身边的人也有死伤,是不是真有人会劝她放弃反抗,顺了高加的意呢?这话能说得出口吗?众表亲当然明白放弃意味着什么,下一个被揍的可能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世事纷扰,子繻也一直留意着事态的发展。他想起最近跟师弟妹去泰伦的情景,那是个美丽的地方,师弟妹几个还受到泰伦首领的热情接待,而现在他们却遭到暴虐,生灵涂炭。每想到泰伦族现时的状况,他心里就感到难受,而自己对此又无能为力。此刻,他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步。
他曾经问过师父,作为尚域最有话语权的尚主,为什么不出来主持公道、辨明是非?对作恶之人为什么不出手制止?
师父却对他说:『你愿意看到尚族人也被搅进去吗?子繻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站在塔顶上看这个星球?你要是在塔顶上看,世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是与非,那里只有强弱和利益,保护族人的利益才是尚族首领首要考虑的。儆恶惩奸是民众美好的愿望,它存于理想之中。如果可以的话,师父也愿意做一个儆恶惩奸之人,这是多么痛快淋漓!』
『可是师父,我也听过一个道理,当恶人作恶时,我们选择视而不见、坐视不管,这无异于鼓励他们更加肆无忌惮,那么下一个受害者就是我们!为什么列疆的摩族就能天不怕地不怕地发声?而我们却不能,连说一句良心话都不可以?更有甚者,尚族人还在锄弱扶强地看热闹。』
『那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强大,我们只能保护自己的族人不在泥地里挣扎。若想在玄狼星球上,人类都按着你的信念行事,你就必须足够强大。』师父说。
子繻十分沮丧,他觉得自己跟那些在旁边看热闹的人没什么分别。那些人相信了该相信的,便心安理得地在那里谈论着是是非非,而自己,无论相信了什么,也跟他们一样在袖手旁观。有分别吗?没有,若说有,那就是看热闹的人一个议论得很欢畅,另一个皱着眉头一声不响。
种种的想法令子繻感到压抑。若是薇思在这里就好了,她那一套超脱的童言、古灵精怪的念头或许能为他排解烦忧。子繻在不觉间又想起了薇思,他伸手从怀内摸出那一对灵琅果,置于眼前细看。
这时,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原来是师母来找他。子繻赶紧把灵琅果放桌上,转身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