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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1 / 4)

忻县著名纨绔今日大婚,真是烧香礼佛都许不来的顶顶大好事儿!各门各户纷纷除尘涤垢,喜迎吉日。

熹微,一支小小的迎亲队伍在逼仄的街道通行,不过五六之人,车马三架,伶仃数个喜字敷衍的贴在轿厢之上,稀稀落落的鞭炮力不从心的炸散开来,尖锐的锣镲声倒是震耳欲聋,确是分不清办的红白哪桩事儿,唯剩喜轿前斜挑着的两只红色灯笼显出了些喜庆之态。

这场面令谁见了,不说上一句“寒酸!”

时清乐坐在颠簸的轿中正是一脸茫然,明明方才她还在舞台上演奏古琴曲,一首《潇湘水云》声陷烟雨,行至万象….便真行至了此处,外头刺耳的吹奏之声此起彼伏,如觉蜩螗羹沸,她伸手捂耳,朱色的繁锦袖子即入眼帘。

“什么情况!”

她猛的坐起,头结结实实的撞上了厢顶,疼痛让她有了些实感。

恍惚间,脑中走马观花的划过一些片段….

一个大型设备从天而降,正中她的脑门。

一位貌美嫁娘一头撞在轿上,以死明志。

断断续续的影像交织在一起,她拼凑了半刻,才捋清了些许状况。

她这是穿越了?

穿到了这位新嫁娘的身上。

如此颠覆,不敢置信。

更没成想她孤寡三十年,一朝包办婚姻。

人是“一朝穿越,权门贵女,复仇虐渣,嫁入豪门。”

她是一顶红轿,一身喜服,身体力行的演绎着封建糟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得生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却这么不值当的陨落了。

撩开轿帘,外头乌烟瘴气。

“谁好人家把婚礼办成这样!”

“你说呢,齐二代混账一枚,可怜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

“许秀才家穷是穷了点,也是个清白门楣,怎么招了这个罪儿?”

“还不是为着钱!要不然谁愿意送自己妹子入火坑!”

时清乐正听的起味,突然一道哨声起,紧跟着一列骑兵浩势而来。

“都后退!折返!歹人作乱!全部回家待查!”

片刻间,人心惶惶,街市混乱起来。

谁也不想再管哪家娶亲?哪顶喜轿从哪儿来的又回了哪儿去?

喜轿进门,许家嫂子杨春梅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倒地不起。

“诸位爷,这是何意啊?”

领头的轿夫道:“出要紧事儿了。”

杨春梅道:“什么要紧事儿能坏了嫁娶的规矩不成!”

轿夫道:“县令大人都被害了,谁还管你家新嫁娘,关门闭户待查吧!”

杨春梅颤巍道:“县令齐大人…这不是…”

轿夫玩味笑道:“没错,都说女子克夫之相不祥,你家小娘子厉害了!直接克堂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众人啼笑皆非。

时清乐在轿中攥紧了拳头,封建社会害死人命,一群乌合之众又在嘲笑被迫害之人,简直岂有此理。

“现下时局之紧,不知诸位迷信论断,讨论正七品官会判个什么罪呢?

时清乐拔去发间的珠钗,一件件的丢出轿外,缓缓的起身走了出来。

杨春梅弯着腰又一件件的捡了回来,埋怨道:“这是做什么呀!”

时清乐只肖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对领头轿夫道:“我既没进他家的门,怎么算克他家的人?退万步说,我们也算一起去的,怎么不算你克的呢?”

“什么?!我堂堂大男人我…”轿夫被问懵了一时急反驳,又不知续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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