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院子里的树结果了,定要送一些给段兄。”
桓山在外头驭马,听到这段谈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给这家呆瓜干下去。
“定裕侯犯下弥天大错,陛下定要按我国律法,严惩不贷!”
“定裕侯是太后的侄儿,陛下的表弟,于情,也应当从宽处理。”
“此事重大,”萧帝清了清嗓子,转向太后的亲属们,“周卿觉得呢?”
周展大惊失色,举着笏板,走出去:“于情,陛下可宽宥,让定裕侯戴罪立功,于理……自然是滔天大罪,国法处置,全凭陛下定夺!”
萧帝看着浑身有些发抖的周展,眯了眯眼睛,视线聚焦到最前排的段北丞:“将军觉得呢?”
段北丞面不改色,走上前去,满朝文武都在等着他的回复,他徐徐说道:“臣以为,现下多个县镇灾害不断,若是定裕侯大开府库,将贪污所得悉数捐给县镇百姓,也算是戴罪立功,是两全其美。”
整个朝堂都不敢有人说话了,从来就没见过段北丞为着朝事替人说过情,众人都猜想,现下看来,段北丞应当是要站在太后那一边了。
“你是说,剥他钱财,就够了?”萧帝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愠怒。
“臣的意思是,戴罪立功,免其死罪。”
有大臣站出来:“陛下,段将军的建议未尝不可啊!”
随后,又有几个走了出来,众人纷纷支持道:“请陛下,免其死罪!”
萧帝的恼怒几乎要写在脸上,一旁的许多大臣也都捏了一把汗,求情的悉数都是太后党,众人不禁也把段北丞归到了那一处。
周展擦了擦冷汗,站在这些大臣的末端,垂着头跟随他们,周乐衍也没来得及说话,站在队伍之间,默默支持,他看了一眼段北丞,他微微倾身站在那里,坚毅的背影,毫不动摇。
萧帝攥紧了拳头,颤抖的声音下旨:“定裕侯,私下售卖国宝,藐视皇权,罔顾圣恩,按律当诛……”
在场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萧帝隐忍的语气继续说了出来:“然……念其平素功德,造福百姓,现贬为砀阳县令,为戴罪立功,开府库赈国灾,不经传召,不得回京!”
“陛下宽厚!”
“气死朕了!”萧帝狠狠把杯子摔到地上,杯子四分五裂,吓得侍女们慌张地收拾。
“陛下,别动怒,这也是万全之策啊。”如贵妃替他换上了新杯,正往里面添茶。
“妹妹说的轻巧,陛下今日,损的可是皇威,怎叫……万全之策?”冯皇后给了她一个白眼,冷哼道。
“就算段将军不说话,陛下也万不可诛杀那傅清,段将军说了情,也能给陛下一个台阶下。”如贵妃漠视她的挑衅,自顾自坐在席上饮茶。
萧帝垂眸,神色似乎渐渐冷静下来,一脸思索样。
“傅清如此罔顾皇恩,诛他千遍万遍,连同他的家人,也是不为过的!”冯皇后反驳道。
“你是想让朕诛杀母后吗?”萧帝淡淡问道。
冯皇后慌乱地跪到地上:“妾不敢!”
“如儿说的对,是朕冲动,纵然傅清犯下欺君大罪,朕也不可杀他。”萧帝扶着自己的头,目光刺人。
“阿姊快起来吧,别跪坏了。”如贵妃淡淡地说道,萧帝也没管,自己躺倒下去。
“陛下,这段北丞,难道真是太后的人?”冯皇后瞪了如贵妃一眼,爬起来坐好。
萧帝看着前方,许久不说话。
“是时候了。”
【长冀宫】
“你近日总来予宫里,说吧,有什么事?”太后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