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刚所讲,七出。”周乐颐郑重地坐直身体,看着曲氏。
“哦?”曲氏似乎又来了兴趣,“你说说,哪一条不明白。”
“为何夫君纳妾,妻子不能妒,反而要装作和善的样子,接纳妾室?”
曲氏眯了眯眼,放下自己的书:“刚刚不是讲了吗?妒能乱家,没人会要一个妒妇。”
“既两情相悦,结为伴侣,他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他,那他再纳妾,谁又能做到真的接纳呢?”周乐颐合上竹简,实在是不明。
“你不是对二殿下无意?又为何纠结这条?他纳妾由他纳去,随他纳几房侧妃侍妾,都不会影响你,不是吗?”曲氏很随口地一说,倒让周乐颐恍了神。
是啊,她所嫁去的是冰冷无情的皇室,她对赵宣润没有感情,那她刚刚那段肺腑的提问,和对这一条的情绪,又有何意义呢?
“又或许,你心有所属,不小心,把他放到了这一条里,给自己鸣不平呢。”曲氏微微笑了笑,喝了口旁边的花茶。
“夫人。”顾舒远正巧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两个食盒。
“顾副将,你来做甚?”曲氏看了他一眼,不是很想看见他。
顾舒远没把自己当外人地走了进去,笑嘻嘻地看向坐在案前的周乐颐,又看向曲氏:“将军让厨房做了好吃的,想着二位也该休息一刻,便让属下送过来了。”
“将军可从未给咱们院送过点心。”老婢嘟囔道,接过食盒。
打开后,是一罐桃花蜜银耳羹,还有一盒是另做的绿豆酥。
“怎只有一份?”老婢问道。
顾舒远挠了挠头,欲言又止,逃命似的拜了礼就溜走了。
“我吃不惯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你先慢慢吃完,我再同你讲。”曲氏看了食盒一眼,对着周乐颐说。
周乐衍到了鹿县,和上次过来的时候心情天差地别,他先跟叔父叔母唠了一会儿,就去放行李,再马不停蹄地去县衙整理整理,忙得满头大汗,心情又差,坐在县衙的石凳子上吹风。
望着晴天早早升起的残月,他一阵心酸,虽说大男子汉了,这种孤寂还是难以言说,他不禁垂下头来,撅着嘴巴发呆。
“县令大人。”一声清朗的叫声从他身后传来。
周乐衍缓缓转过头,钟言卿正扇着他给的扇子,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
“小衙役!”周乐衍站起身来,张开双手想抱她,却又反应过来虽然她这么穿,但是还是个女娘,缩回了手,嘀咕了一句,“我送你的宝扇你就拿来扇风啊?”
“本来我不用它,看见有个苦瓜脸坐在这儿,我用来扇扇晦气。”钟言卿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石凳,努了努嘴。
“欸你怎么说话……”周乐衍说到一半,叹了一口气,“你在太好了。”
钟言卿没料到他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怔了怔,又故作自然地用扇子背打了他一下:“既来了,便别哭丧着脸了,还有什么东西要搬的,我来帮你。”
“若是累了,我让人带你在家里转一转,散散步。”曲氏见周乐颐昏昏欲睡的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婢。
周乐颐这才清醒过来,直起身子:“谢老夫人。”她站起身,跟着老婢出去了。
在偌大的院中走路,本就没什么生气,也很无聊,周乐颐经过了一块石砖,突然看见上面铺着厚厚的白布,分散着排列着数根竹条。
“这是什么?”周乐颐看着竹条,问老婢。
“扇骨。”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把老婢都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文弱小少年。
段北丞站在她们二人身后,静静地看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