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陪着她,自己虽法术低微,到时候出了什么事,用青丝佩唤一下青云上神救个场还是可以的。
燕回山常年有暖风萦绕,为的是方便法术低微的燕子们乘着这阵风回山。今日朵朵一袭红裙,衬得她像个新嫁娘,燕回山的风吹着她的嫁衣飒飒作响,额间一朵艳丽的桃花,胸间彩绘细描的一只蝶,随着两团珠圆玉润忽闪着双翼。从未见朵朵如此艳丽的装扮,不知为何,大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朵朵的架势,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惨烈。
燕回山的王宫是泥砌的,点缀着羽毛、珍珠、花儿,古朴中透露着一丝生机,看着王宫的品味,大福在心里庆幸,还好朵朵没有嫁过来。在栖霞山那样风景秀美的地方走出来的,住的都是深海乌木砌的房子,来到这儿,简直是活受罪。
晨雾缭绕,迎亲的队伍在她们落地一盏茶的功夫,刚能看到个首尾,朵朵带着大福落了座。王族仪式复杂,待他们拜了天地、帝后,朦胧的山雾已经散尽,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荣生带着新嫁娘一一向仙友敬酒。
朵朵早已斟好了佳酿等着他来,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大福探朵朵神色毫无变化,一时弄不清她到底是何心态,荣生挽着新娘一路敬酒至此,见到朵朵吃了一惊,但很快便恢复常色。不愧是下一任山主,大福心里暗讽,很是瞧他不起。
“仙子。”荣生举杯,那流转在唇畔的名字愣是喊不出来。
“恭喜山主,”朵朵起身,山风过堂,吹响繁鬓上的钗环珠翠,额间的桃花愈加鲜艳,眼前的女子举起酒杯,大红色的衣裙纷飞如蝶,一时分不清谁才是新娘。
“今日山主大婚,朵朵祝二位喜结连理。一祝平安喜乐,二祝子孙满堂,三祝白头偕老,天长地久永不渝。”三杯酒饮下,朵朵面颊泛起桃花色,双眼迷离,一如那夜。
那夜荣生与朵朵在神龛前点上两根红烛,拜了天地,二人发愿,“一愿平安喜乐,二愿子孙满堂,三愿白头偕老,天长地久永不渝。”他们初次下凡,不懂人世间的规则,连喜服都没钱买,只凭着相爱的诚心,对着凡世间的神龛发了誓,结了良缘。想必是凡世间的神龛只佑凡人不佑仙,如今男婚女嫁,各有良缘,那日的结拜仿佛孩童过家家,不过一个笑话罢了。
朵朵撑了一路,见到身着喜服的荣生,俊朗的面容,熟悉的眉眼,昨日还互诉衷肠,今日已做她人婿。凄然一笑,流下一行热泪,“恭祝二位喜结佳缘,喜酒醉人,朵朵先走一步了。”
朵朵一个转身只觉天旋地转,荣生伸手去接,被一旁的新娘按下,方觉失态。片刻之间朵朵已轻飘飘的倒在大福怀里,事发突然,大福略施小术才堪堪接住。
荣生抱拳道,“劳烦这位仙子了,感谢今日前来捧场。”
“劳烦二字何以见得?”大福第一次露出复杂的情绪,对着荣生轻蔑一笑,也不管众人是何反应,带着朵朵,借着山风驾云而去。
大福仙术修炼不佳,帅气撑不过一刻,不过终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才抱着朵朵摔下云去。
平日不修炼,连耍帅都这么难,好在没让朵朵丢了面子。大福正欲通过那留耳法器向青云求助,却觉怀里的朵朵呼吸渐微,有些不对。
“朵朵?”
朵朵面色晦暗,毫无反应,手臂上有树枝样的花纹出现。醉酒不该如此,连原型都显出来了。
大福搭上朵朵的神脉,只觉她体内的仙力正在渐渐消散,呼吸之间,大福闻到了天牛汁液的味道。天牛是桃树的天敌,朵朵从前最是怕它,如今看她形容枯槁的样子,该不是刚刚喝的酒有天牛的汁液。一路上跟没事人一样,原来是心里打了这样的主意!
“朵朵,”大福心里有些发慌,从化形到现在,所识之人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