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儿说道,“辛苦你看着福哥儿,平日里多劝着他,我下来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去表姑那说上话。” 见天色不早,再三叮嘱福哥儿后,她才与梁穆和离开了。 陈锦堂站在店门前,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听六儿在耳边低声汇报,然后他轻哧了一声,“既然父亲同意,便随她吧,凭那个小破店,料她也翻不出甚风浪。” “不过她进福哥儿院子后,旺儿看得紧,就不知道说了些甚。” “无甚大碍,现下家里大凡小事母亲都一清二楚,福哥儿一个小毛孩子,我还收拾不下来?你再去跟花大那几个耍家说说,不拘价格,多寻些异样的物件儿,谁让福哥儿高兴,我这儿就赏的越多,听明白我意思了吗?” 六儿连连应着,陈锦堂目光阴婺地盯着远去地二人。 走在回家的路上,梁穆和见她忧心忡忡,询问道,“阿姐和福哥儿聊了甚?怎地瞧着心事重重的?” 青阳便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说,他想了想后说道,“阿姐莫太担心,好歹家里管事的人还是舅公,福哥儿的处境不至于太糟。” 她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现下周姨娘操持着家业,陈锦堂帮舅公管着香铺。要是一家子良善之辈也就罢了,只他们的行事作风,怎么看都不是忠厚之人。再过几年舅公老了,若是福哥儿没甚本事,整个家都被周家管着,那他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那你打算去找陈琼表姑?她能听你的吗?” “我晚间回去先与阿婆说说。福哥儿是她唯一的亲弟弟,她若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的。” 梁穆和点点头,迟疑着问道,“为何阿姐这般护着福哥儿?我看舅公一家对你好像也不是很亲。” 青阳抿了抿嘴,“不管其他人如何,福哥儿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吴大娘生他生得晚,我跟他年纪相近,小时也最喜欢缠着我。虽然辈分在,但我将他当亲弟弟看待,断然无法眼瞧着他受人欺负,自毁前程。” 二人边说边走着,此时天色已经暗了。除了招揽食客的茶楼酒肆,街边卖各色吃食玩物的摊子也热闹了起来,从肉类的旋鸡、爊鸭、鹅鸭签,果子类的蜜煎青梅、枣圈楂条,再到主食类的鹿肉包子,门油髓饼等,整条街亮如白昼,四处弥漫着食物的诱人香气。 走至一家饼店,面前凑了不少人,看了眼招牌后,青阳转身向梁穆和问道,“杭州鱼虾鲜美,羊肉却少吃,羊脂韭菜饼,川哥儿吃过吗?” 他其实不太吃的惯羊肉,觉得腥膻,但想着肯定是她爱吃的,笑着说道,“没吃过,但我想尝尝。” 她听了拉着他往前凑,“吃了这家的饼,保准儿你爱上羊肉。” 过了会儿,两人拿着饼从人堆里费劲地挤出来。梁穆和稍稍打开油纸,见饼里的羊肉煎的金黄,喷香扑鼻。他止不住咽了咽口水,咬了一大口,面饼金黄的表皮酥脆,内里的肉馅香糯,热乎乎的羊油吸裹着早春韭菜的香辛,肉香而不腻,确实好吃。 见他大口吃着,青阳笑起来,叫过一个挑茶卖的贩子,买了一碗茶递给他,“慢点吃。” 看出他实在有些饿了,想着两人跑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青阳带着他四处挑挑买买,不一会儿手上就拿满了。 两人一路走走吃吃,梁穆和差不多都吃饱了,但又怕浪费,费劲把手里的东西全吃下去,刚把最后一个灌汤包塞嘴里,见她还要去买灌肺,赶紧拉住,嘴里含糊地说道,“阿姐,别买了,我吃不下了。” “真吃饱了?难得有时间出来,那边还有好吃的果子,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