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是她妮子,但二人情谊深厚,她们这段时间来帮忙,你一并多照顾着。” 梁穆和点头应下。 过了几日,青阳和梁穆和一人背了个大背篼,一早出门购买香料。 二人先去了香药榷易院,门口来来往往进出着很多人,将大套的香料搬至门外停放的板车上。梁穆和说道:“阿姐,这些人买这么多?都是些什么香?” 青阳看了看,“大部分应是乳香,此香不许民间售卖,但用量又极大,京城的大家香铺也得来榷易院购入。”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除了乳香,还有甚是禁榷的?” “香药的话其余都可以在市面流通,还有一些从大食、三佛齐运来的珍贵物品,像玳瑁、象牙、犀角,也只能在榷货务买卖。” 进门后见前面的人正核算银钱,姐弟二人在一旁候着。梁穆和见其除了交子之外,还支付了大量钱帛,他知道香药比起其它日常用品来说是算贵的,但第一次亲眼见到交易这么多银钱,一时有些震惊。 前人将钱付清后,青阳上前,那官人与她相识,看见她后说道,“陈小娘近来生意好,买香都比之前来得勤了。” 她笑了笑,“托官人的福,开春了买香的人多些。” “还是老五样?” “这次换换,两套细品瓶乳,三套袋香。” 那人一面拿着,笑着说道,“果真生意好,香都上档次了。不过这月的香要稍贵些,细香十贯一套,袋香五贯。” 青阳有些讶异,“怎地涨了这么多?” 那人摇了摇头,“水龙王发威,卷走好几艘运香的大船。还记得那个大食蕃商蒲辛吗?两年前运来三十万缗乳香,官家心悦,补封其为承信郎,一时好不风光。这次他最惨,半生身家都搭里边了,真真儿血本无归啊。” 她感叹之际,又听他说道,“所以说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做事的好,就像你开个香铺,虽不能大富大贵,一家人舒舒服服过着也不错了。海上大风大浪那谁说得准呢,指不定这趟辛苦赚两个,下回命都没了,陈小娘你说是吧?” 她附和了两句,将香检查一遍后,付了钱便离开了。 出门后梁穆和将香放进背篓,想起却才那番交谈,问道,“阿姐,却才那官人说的蕃商是谁?” “是一个常做香料生意的大食商人,就住在蕃坊里。两年前从大食组织来舶船几十艘,乳香价值几十万缗,凭着这些,禁榷务至少都能赚上百万贯。官家为了奖励他,补授了承信郎的官职。” 梁穆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有外商才可以补官吗?” “应该不是,之前有位蔡姓商人,说是招徕了大量香船,也授了官职的。” 两人边说着,走至一家大型香料铺。进门后店员热情招呼着,将她的需求开了个单子,转身去拿货。正等着,听身后一个男声说道,“陈小娘好些日子没来了,要买些甚?” 青阳转身,见一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来,正是罗氏香铺的店家罗吕源,于是跟他道了万福,“就是平常买的那些,阿吉已经去拿了。” 罗吕源邀她往楼上茶间休息,“我让他把香选好,二位先去小坐片刻?” 她想着等不了多久,推辞道:“多谢罗大哥好意,我们就在这儿稍等等便是。” 他听了也不再强求,让人端来两杯热茶,“上次我出的那几款香品,多亏你给的建议,我让香师改了之后,药味更加中和,香气也愈发绵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