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去秋香因记挂着那日出言不慎,一直耿耿于怀。但又没找着与青阳单独相处的合适机会,因此有些心不在焉。 这日下午,茶水用完后,秋香到庖厨守着烧水,手里拿着佛经漫不经心翻阅着。听水烧开后,眼睛还是没离书,一面站起,一面伸手去拿壶把,谁知蹲了半晌脚麻了,刚提起脚下一个趔趄,眼看水就要烫到身上,她吓得闭上眼睛,下意识大声发出尖叫的同时,听得身后大喊一声小心,一下被人扯着胳膊拉开。 听着水缸里哗哗舀水的声音,她睁开眼睛,见梁穆和将左手袖子挽起,用冷水冲唰着手臂,而被冲的皮肤眼见泛红了一大块。他一面用水冷着伤口,回头上下看她,“你没烫着吧?” 秋香被吓着了,一时还未缓过神来。青阳听着声音,跑进庖厨,看见梁穆和通红的手臂后,赶紧上前,担心地拉起他的手,“不行,都起泡了。”说着,她大喊虎丫,见着来人后,焦急说道,“赶紧去喊隔壁王郎中,说川哥儿被水烫起泡了,让他带上药来。” 然后她将他的胳膊放进水缸里,“井水冰,先在这里边冰一会儿,等大夫来再说”,说着她见秋香惊魂未定,起身走向她,拉着前后看了看,“你呢?烫着没?” 桃溪这时听着动静也赶到了,见人围成一堆,问道:“听着谁叫了一声?怎地围了这么多人……”,说着见到川哥儿烫伤的手,讶异地喊了一声,“怎地烫成这样?” 秋香这才回过神,眼泪从眼睛里滑落下来,有些惊慌地朝桃溪摇摇头,“都怪我,没拿稳壶,川哥儿都是护着我才烫伤的。” 青阳见秋香被吓到了,安慰道,“没烫着就好,先出去坐会儿罢,以后烧水这些危险的事情让虎丫来,你对这儿不熟,难免磕磕碰碰。” 梁穆和也出声道,“秋香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过两日就好了。” 桃溪听明白后,赶紧对秋香说道,“我房里有好几盒烫伤的药,什么神仙太乙膏,当归膏,管用得很,你快去拿来。” 秋香听见后,擦干眼泪,忙慌跑了出去。 梁穆和担心桃溪事后责怪,反倒不好,于是先说道,“孟小娘不必担忧,我是男子,手上留些疤无所谓,且我年轻力壮,好得也快,这点小伤不碍的。” 桃溪心里很歉疚,“不管男子女子,这烫着多疼啊。待会儿来让大夫好好看看,若看得不好,我再让爹爹去请。” 几人正说着,听见虎丫一边喊着,急匆匆引郎中进来。 郎中来给梁穆和敷了药,看好后,青阳将人送出了门。秋香也拿来许多药膏,孟桃溪挨个嘱咐了一遍用法,直到春松在门外又喊了一遍,被青阳催着,这才回了家。 人都走后,青阳将药品收到梁穆和床前的柜子里,一面说道,“这几日都得小心不要碰着水,还有睡觉别把胳膊压着了。” “好,阿姐放心,我会注意的。倒又劳烦你,替我跑前跑后。” 青阳将柜子合上,垂眼盯着把手,想着他为秋香挡开水的这件事,开口问道,“你为何不担心烫着自己?” 梁穆和笑着道,“我进门时瞧见那水壶正要倒,只想着若是伤着秋香万一惹得孟小娘不快,多生麻烦。” 青阳一时并未言语。梁穆和见她低头不说话,走至她身侧蹲下,偏着头看她,“阿姐怎地了?” 她微摇了摇头,将他扶着站起来,仰头看着他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并没有照顾好你。” 梁穆和听了一时很心急,正欲辩驳时,听她继续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