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已。”
“奴婢去给你弄完醒酒汤。”
海棠转身就要走,被床上的人一把握住手腕,主仆俩相顾无话,又都尽在不言中,了然于胸。
珠帘帷幔再度被放下来,趁天色尚早,主仆俩窝在床上说悄悄话。
秦相思睁开眼睛,望着正给她轻柔太阳穴的海棠,问:“你上次说的商队出城之日,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后天,八月十二。”
秦相思若有所思,嘴里喃喃低语着八月十二,少倾,她微微一笑,杏眸含光:“我们回去吧,后天。”
海棠怔愣一瞬,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秦相思,看着她眉眼唇畔扬起的笑意,霎时热泪盈眶。
秦相思伸出手为她拭去眼角的眼泪:“你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当年,我不该答应你跟来的。”
“女郎这是说的什么话。”海棠立刻道,“奴婢自幼跟在您身边,女郎去哪里,奴婢就跟去哪里。以前是这样,今后也是这样。”
秦相思笑意不减,握住海棠的手,“你放心。今后,我不会再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这话,她不仅是说给海棠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来西凌三年,如果不是海棠陪在身边,秦相思可能早就崩溃不堪。
有些苦,有些委屈,吃过受过便罢,若不及时甩开,还要越陷越深,才真的是愚蠢。
海棠感动不已,不多时又听到:“你抽空收拾东西,凡西凌之物,我们一概不要。当然,你若有什么想带给家人的,随你心愿。”
海棠摇头:“奴婢心思和女郎一样。况且梧州有互市,若真要买礼物回去,在互市什么都能买到。”
“也好。”秦相思笑了笑,“琉璃与你一屋,你仔细些。”
“女郎放心。”
主仆在帐慢后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问起昨晚,海棠犹犹豫豫说了实话。
秦相思只是静静听着,即使知道昨夜见到的景衍并非梦境,知道他真的受了自己半个时辰的敲打,她听了,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无动于衷。
没有太多意外,以景衍的为人,哪怕昨夜秦相思捶打的不是胸膛,而是他的脸,想必景衍也会泰然自若地受着。
想到此节,秦相思感到惋惜,早知如此,她应该扇两个耳光的,毕竟她喝醉了,神志不清,景衍不会生气,更不会怪罪。
谁让他是西凌贤明在外的三王子呢。
不知不觉天已破晓,窗外传来侍女洒扫的动静,秦相思的头仍是有些胀痛,海棠遂下床去小厨房弄醒酒汤。
路上遇见了琉璃,对方见她笑靥如花,如沐春风的模样,不禁奇怪地挠挠头,心里嘀咕着海棠的脸色变得真快。
海棠是真的高兴,刹那间短暂地忘却所有的糟心事,她深觉老天有眼,短短几日,不仅解开了秦相思耿耿于怀一年的疑惑,更重要地是,她终于定下回程的日子。
不早不晚,八月十二,西凌三王子与左相幺女大喜之日。
用秦相思的话说,那日大家注意力都在婚礼上,不会去特别关注二人的行踪。
海棠不做他想,她仅是听到日子就开始欢呼雀跃了,哪里还会在意秦相思一闪而过的异样。
此刻,秦相思仍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帐慢出神,上面绣着并蒂莲与连理枝,枝丫上两只喜鹊活灵活现,莲花旁一对鸳鸯并头嬉戏,不远处两头大雁展翅飞翔。
这是三年前大婚前她亲自找人绣的,当时景衍笑言:叶多而花蔽,云破方月来,秦相思不依,硬是不减一处。
有道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今看这帐慢,真是多余,倒不如清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