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相思的状态愈发糟糕,她发烧了,没有药材,到了明天只会加重。
秦相思闻言,呜咽着,娇娇柔柔地伏在时无度的胸膛。
她难受得厉害,小脸红得异于常人:“时无度,我想回家。”
脑袋瓜蹭在他的衣服上,眼眶水光流转。
她又想哭。
时无度抱紧她:“思思乖,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哄人的动作熟稔,音声不甚温柔。
秦相思却是习惯,时无度心冷面也冷,第一次喂她吃药,动作都很僵硬。
哪像现在,他几乎将她捧在手心。
她其实更喜欢皇兄陪在身边,因为生病的时候她说什么皇兄都会答应,他的声音也比时无度温柔。
“皇兄……”秦相思泫然欲泣,脑袋昏昏沉沉,她阖上眼,一滴泪珠自眼尾滑落。
时无度急不可耐,紧紧握住怀中人。
关心则乱,意识不曾细想救兵迟到的缘由,他感受着身前愈发滚烫的身躯,正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全身冰冷。
眼眶逐渐发红,心绪也变得狂躁,时无度五官紧绷着,唇瓣向下抿。
烦躁的不止一人,隔火观望的异域男子亦是如此。
额发微乱,遮不住目光如炬的眼眸,也照不出眼底死灰般的情绪。
两日来景衍根本没有机会接近秦相思,他连她的头发丝儿都碰不到。
隔着距离,他看到的是相互偎依的两人,中间的火堆燃烧跳跃着,照的对面的容颜灼灼,看不出秦相思身体的异常。
有的只是秦相思不停往时无度怀里缩,而时无度也将人禁锢在怀里,一手揉着她的脑袋,一手扶着她的腰。
亲密无间。
这两天秦相思几乎是黏在了时无度身上,即便在西凌,两人关系最好的头一年,秦相思也没有如此这般依偎着景衍不放。
景衍心凉半截,空荡荡得,又很快被不甘落后的感情支配着。
说到底,秦相思连接着三个人的关系,然而她当作没事人般浑不在意。
掉落谷底两天,她没和景衍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他主动开□□谈;她不曾与他有旁的交集,哪怕三餐里至少有一餐景衍负责,他递给她食物,她一次没接,只选择从时无度手中获得吃食。
秦相思言行举止无不在挑明,她把景衍当作一个陌生人,拒绝与他有关的一切行为。
不,连陌生人都不如。
至少,秦相思不会拒绝从陌生的小贩处购买吃食,与陌生人交流沟通。
她似乎忘记了景衍的存在,俨然将他当作空气。
哀莫大于心死,景衍觉得他和秦相思业已走到了这一步,又觉得没有,他还能再努力一把,把人抢回来。
却做不出诸如土匪山贼的行径,真这么做,秦相思背后的东祁如何作为暂且不论,她大体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景衍不想这样,他十分清楚,他不想今后的日子与过去那般,从秦相思单方面含情脉脉期盼着他,变换成他单方面情深不寿期盼着她。
他不希望两人的将来变成这样,他渴望的生活不该如此。
抵达东祁前,景衍无数次幻想过和相思重逢后的日子:他求得相思的原谅,她再度成为她的妻。
相思坐在他的怀里,盈盈笑语。
她笑起来很好看,就像落日洒在山峰的金光,明媚灿烂。
他情不自禁,俯身亲吻。
她则勾住他的脖颈回应他,眼光流转,媚眼如丝。
和曾经一样,但又不一样。
他不再错误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