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
他似乎在好心地提醒景衍。
景衍冷笑,不以为然:“我若说不,时将军当何如?”
话音刚落,时无度再度抬眸,景衍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不会放弃相思的。”
绝对不会。
空气乍然安静,山洞外的瀑布好似都静止流动了般。
洞内静谧非常,两个男人隔空相对,空气中仿佛涌起了无形的漩涡,两方争斗,不分伯仲。
电光火石之间,昏睡中沉默的秦相思忽然呓语,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时无度……”
*
三人消失的第二个清晨,营地人马少了太半,按照吩咐沿着南山西半部下山寻人。
然而南山何其之大,群山环绕,连绵不断,仅半个山脉也足以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可惜别无他法,祁帝盘问多时,才勉强将三人失踪的范围缩小至一半,从南往比,南山幽长的仿佛看不见尽头,山上侍卫成千,但在这庞大的自然壮物面前,想要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据说祁帝开始主张侍卫全部下山,群臣极力反对才作罢,如今是第三日,八百里加急的旨意传到山下,行宫和东京城郊外皆派了上万的兵力前来支援,两日方至。
人多力量大,每支队伍负责方圆十里,由南往北占据南山整个西半部,寻到人是迟早的事,至于时间长短,就要看天意了。
失踪的是西凌三王子与东祁的两位贵人,与北燕南诏无关,碍于表面友好关系,南北两国也派出了一半的人马下山,不过是做做样子,认真寻人的只有西凌和东祁的侍卫。
营地人没了一半,气氛依旧紧张。
东祁朝臣坐立难安,时刻准备承受来自祁帝的怒火。对于他们而言,圣上自登基以来,鲜有这般情绪失控的时候,为数不多的上一回还是三年多以前,圣上南巡,在淮州短暂停留。
情况与眼下如出一辙,明月长公主无故失踪,圣上脸色黑得发臭,朝臣稍有不慎便遭训斥,贬黜,当时守卫的士兵悉数斩杀。
这也难怪,明月公主生不逢时,先帝战死,先后难产血崩,她又因早产而体弱多病,圣上疼爱幼妹,亲自照料,耗费心血将公主呵护养大。
长兄如父,某种意义上,明月公主与其说是圣上的妹妹,倒不如说是圣上的女儿。
身为皇帝,公主失踪,圣上不该感情用事;可身为父亲,女儿失踪了,圣上如何冷静?
幸而当年没多久便有了长公主的行踪,圣上关心则乱,回京后即刻命人送明月公主去南山行宫,严加看管,整整待了三年方归。
谁都没想到,相同的境况再度发生,前车之鉴,祁帝的怒火不减反增,朝臣亦是人心惶惶。即便如此,众人也不敢放任圣上亲自下山寻找明月公主,他是皇帝,是东祁天子,眼下四国齐聚南山,失踪的哪怕不是明月公主,是唯一的皇子,圣上也得留在营地,安抚人心。
不为别的,概因他是天子,尤其在外国使臣面前,一言一行不应有失。可以愤怒,但不应该感情用事,如若有,那也是天子刻意为外人道也的假象。
祁帝分寸拿捏得极好,唯独在明月公主身上容易翻跟头,宠爱得明目张胆。
与之相对,明月公主稍有不测,祁帝感情宣泄亦不留余地,重臣嫔妃皆苦不堪言。
东祁的营帐透出一股股惴惴不安的气息,而不远处的西凌营帐内气氛亦是凄凄惨惨戚戚。
景衍失踪之后,姬嫣然几乎以泪洗面。
除却担忧丈夫的安危,敏感多疑如她,当知晓一同失踪的还有明月公主秦相思,身为女人的直觉犹如海浪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