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究竟如何,恐怕除江皇后本人外无人知晓,此事惊人程度不亚于夏虫开始语冰,牝鸡忽然司晨,沙漠一夜成为绿地,大海眨眼变得干涸。
江皇后隐藏至深,难以想象,一个连犯错的宫人都不忍重责之人,背地里,竟然将毒爪伸向自己的亲生女儿……
震惊之余,令人难以接受。
“难怪每次见到那孩子都默着不说话,哀家还以为她性子静,谁能想到……”
太医仔细检查过清宁公主的身体,嗓子无碍,应会开口说话,但她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思及此,苍老的妇人神情动容,“可怜的孩子,你亲自找两个小宫女,照顾清宁,她身上的伤,命太医好生诊治,女孩子家,尽量别留下疤痕。”
梧桐福身:“奴婢晓得了。”
太皇太后叹气,感慨万千:“这孩子生不逢时,真真是四季轮回,造化弄人。倒霉的孩子,摊上这么个娘亲,这么个父亲。”
不久前的场景犹在眼前,祁帝看到清宁身前身后如马蜂窝堆积的伤口,什么也没说。
嫔妃和其他孩子们早就回去了,明月公主也被梧桐打发离开。
慈安殿只有被太皇太后禁足的江皇后,哑巴似的张眼无措的清宁,卧病在床的太皇太后,以及祁帝。
内殿里只留了自己人,饶是如此,祁帝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作为父亲,他都没有去抱一抱伤痕累累的清宁。
想到此节,梧桐不免一阵唏嘘。
立即猜测江皇后是否曾经也这般对待明月公主,转念想想否认了这个想法。
明月公主和清宁公主,到底是不同的,
明月公主出生时,祁帝刚即位不久,骨子里对于皇权心生排斥,可他无法逃离,重压之下,婴孩的明月公主是他的慰藉;对比之下,清宁公主就没那么幸运了,彼时出生,祁帝在位十四年之久,成熟冷静,皇权是他,他亦是皇权,早已密不可分,他不再需要慰藉来逃避现实,清宁于他不过是个女儿,仅此而已。
更何况,清宁公主又不是陛下唯一的女儿。
难怪老祖宗会说,生不逢时。
梧桐深深叹了口气。
*
春风殿外与时无度告别,进入庭院,掌事孙嬷嬷先一步上前迎着秦相思入殿。
“公主,您命司宫台绣制的手帕云总管刚刚亲自送了过来,老奴放在了梳妆台上,云总管还说……”
秦相思满脑子想着宫里戍守的侍卫人数增加,嬷嬷的话听个大概,心不在焉地应着。
腹中隐隐作响,她还没用晚膳。
“嬷嬷,我好饿,小厨房可还有什么吃食?”
孙嬷嬷在南山挨了顿板子,尚未好全,回宫后整天待在春风殿,不怎么出门,对外面突然发生的状况一无所知。
她知道慈安殿安排家宴一事,但并不晓得家宴还没开始便结束了,乍然听到公主还饿着肚子,也顾不得询问来龙去脉,哎呦叫唤一声,忙不迭往小厨房去了。
便在此时,秦相思才看见站在嬷嬷身后的清丽宫女。
掐指一算,海棠离宫已有月余,许久未见,秦相思暂时忘却戍守侍卫的事,主仆俩相视一笑,她冲着海棠颔首示意:“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刚擦黑进的宫。”海棠行了礼,扶着主子坐下。
这次回来,有话想说与秦相思听。
她不知道自己正巧赶上好时候,再晚些,便进不了宫。
半个时辰后,秦相思吃饱喝足,听海棠说有事与她单独商量,遂将其他人都打发出寝殿,主仆俩一前一后进入内室。
海棠在拔步床前的地平处坐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