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灭顶之灾。 世事难尽美,你既然选择了亲族仕途,就要舍弃个人好恶。还是择一门普通亲事,走稳当的路吧。” 话刚说完,只听廊檐下传来一声婆子的通禀:“姑娘,有贵客到访。” 吴姝看了眼门外,暮色沉沉,心道奇怪,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想了想,吩咐说:“请他去厢房堂屋稍待。” 婆子领命去了,这时,申子旭很自觉的起身辞行:“小姨的教诲,外甥记下了,那您先招待客人,我就回去了。” 她这个外甥,是申家的独苗,可不能一蹶不振,不然她的姐姐,恐怕是要余生无望了。吴姝将他一直送到门外,又嘱咐了几句话,见他走远才匆匆返回,来到厢房门外理了理衣裙,才挑起帘子跨进门槛,甫一抬眼,竟瞧见了一位旧相识。 堂上的人侧身对着她,一身紫蟒圆领长袍,头戴乌丝帽,两鬓齐齐束进发冠,耳际垂着长长的金线,一头挂着玛瑙珠子,乌黑长发披于身后,窄腰束袖,负手而立,余光瞥见她,才悠悠转过身来问候:“长久未见,你可想我?” 吴姝却一脸淡漠的说:“多谢你派人给我送信,帮我外甥逃过一劫,若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那人一把擒住手腕,拉进怀里,“你何时才能消气?” 吴姝沉默不语,他又将她松开了些,望着她说:“不与我置气了,好吗?” 吴姝又别过脸去不看他:“还请厂公,帮我保住子旭的少师之位。” 花丙辰眼中顿生寒芒:“你当我无所不能吗?能保住他不被牵连,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谁知话音刚落,就被吴姝一把推开,“你当初不愿带我离开,不就是贪恋手中的权柄吗?我还以为,你如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以为所欲为呢!” 花丙辰辩解道:“即便不离开,咱们也可以厮守终身,你为何非要我放弃一切?” 吴姝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我不能让家人知晓你我对食的关系,我更不愿意与你这样,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厮混下去。你既然不想带我远走高飞,就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花丙辰见她哭得伤心,便缓步上前,双手环住她,以唇替她试泪,轻声道:“姝儿,你何苦这般执拗?”吴姝却挣开他,不说话,边流泪边攥着拳,使劲捶他。 他挨了几记闷拳后,用手接住了她的拳头,终于松了口:“申子旭的事情,我想想法子。至于带你离开,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吴姝已经听过无数遍这样的话,并不当真,只轻笑一声道:“厂公大人,事忙健忘,还是不要轻易许诺,待你哪日真的考虑好了,再来见我吧。” 花丙辰很无奈:“这些年,我挖空心思,存了些银钱田产,其实也够咱俩余生富贵了。但你知道的,我的仇家举不胜数,一旦失势,即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他说着自嘲起来,“我本就是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不能连累你陪我亡命天涯,若找不到万全之策,我是不会贸然带你离开的。你且再耐心等上一年吧,待我将一切安排妥当,寻个南下剿匪的机会,再带你走。” 这回的话听起来,似乎还有一些眉目,但谁知道呢,泼天的权势,繁华的京师,纸醉金迷,叫人轻易不能舍去,只有到了那一日,才做得数,她抬起手来,拂去脸上的泪水,道:“但愿这回,你能说话算话。” *** 茶楼里 时澜洳陪着晏翎越批阅公文。想必是白日里贪嘴,多吃了几块果丹皮,一时打开了胃口,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