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日子来,眨眼即临。”说着垂眸笑了笑,复又抬眼看向她:“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从前未定亲时,我自由惯了,并不很向往身边多个人的生活。可是,自从与你订了亲,我的心境就彻底发生了转变,尤其在见不到你时,总会莫名的忐忑不安。” 嘴里的炙羊肉突然没了味道,时澜洳被晏翎越这番话,说得面红心跳,放下筷箸,她垂着眼眸问他:“所以小侯爷,你要跟我说什么?” 晏翎越却目光坚定的望着她:“不如我今日,先与你透个底,我打算认真和你过一辈子。”这话引得时澜洳倏然抬眼一惊。 而他却镇定自若的继续道:“不管我们,是因何原由定的亲,但既然要长久维持这段姻缘,就没道理做假夫妻。我身为晏家独子,绵延子嗣是一项重任,待你我成亲后,在父母长辈跟前,其实拖不了太久。更何况,奉旨成婚,并没有那么容易和离,若执意要分开,那我们就得冒抗旨不尊的风险了。” 他这番话,令时澜洳一时难以接受,很需要时间来缓一缓。 抗旨不尊?她从未考虑过这么严重的问题。如今往回看,她至多能想到,不与晏翎越定亲,会有什么后果。只怕此时,自己已经与高显垒订了亲,正坐在时园以泪洗面吧。这么想来,她其实还要感谢这道赐婚懿旨,毕竟晏翎越比高显垒要好许多,迄今为止,行事妥帖,面面俱到。最关键一点,他俩谁也没有退路,不会像前面两回,陡然生变,叫人失望之余,还要想法子面对灾祸。 既然想清楚了,利大于弊,就不需要再犹豫顾虑。于是,她也肃然危坐起来,认真告诉他:“小侯爷,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其实,我原也没有与你和离的打算,只是顾虑到将来,你或许会遇见心仪的女子,想要娶她为妻,所以我才表明,可以与你和离的立场。毕竟,你我不是心悦彼此而在一起的。 如今,既然不能和离,那就只能从命。只是我们,互相还不甚了解,彼此之间,也没有情愫。”说着尴尬的轻咳两声,她通红着脸继续,“像,像绵延子嗣这样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晏翎越按耐着欣喜听她说完,当下就激动得起身绕过桌畔,来到她面前,他冲动的想拉着她的手,跑到大街上广而告之。但‘从长计议’这四个字提醒着他,不能心急。快速平复好心绪,他悠然的向她递出了手,“娘子,这炙羊肉也吃的差不多了,咱们再去瞧瞧别的吃食吧。” 时澜洳犹豫了一会,才把手搭进他的掌心,牵上的瞬间,心就开始狂跳起来。两人从羊炙铺子出来后,信步走在美食琳琅的长街,她却完全提不起对美食的兴趣,全神贯注在两人牵着的手上。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她指间轻轻盘旋,一番摸索后,终于十指相连,紧扣在一起。 可是夏日的夜风,席卷着暑气,并不凉爽。 没走多久,两人的手心就溢满了汗。时澜洳拉着晏翎越,小跑着回到了马车里,靠四只冰鉴合力,快速消散了身上的暑气。者离把晏翎越方才买的吃食递进来,时澜洳瞬间又有了食欲,拿了一块火肉放进嘴里细品,叹道:“这酱汁不错。”晏翎越笑着说:“喜欢的话,下次路过我给你带回去,这么热的天,就别出门了。” 她拿签字戳了块鲍螺肉递给他,笑着道:“那我就先谢过小侯爷了。”谁知晏翎越却不伸手接,就着她递来的签子,张嘴就衔了过去,边说好吃边深情的望着她。她只能强装镇定的,拿了身旁的林檎渴水来喝,可是没喝两口,又被他夺了去,就着她喝过的口子喝起来。她又只能假装没看见,打开了包着奶皮的纸袋。 直到这时,马车才缓缓跑动起来,想必已经离开闹市了,她好奇的挑起帘子望出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