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很不以为然的说:“你那是被迫害的,做不得数。再者,你不是同我说过,新婚当夜,穆指挥救下你了吗?” 时澜洳与他错身而过,往前方走去,用手拿开挡在额前的桃树枝,说道:“话虽如此,但外人却不知晓内情,如今我的名声,在吴州城已经被坐实,总有一天会传进京师里,到时候,就算我浑身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楚。倘若,” 说着,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见他跟在后面,方才继续,“倘若我今日揣着明白装糊涂,与人相看,议了亲,那岂不是要连累人家,与我一起当笑柄吗?所以,小侯爷就莫要再提我寻郎君的事了。” “哦?那因为这区区的误会,你就不打算嫁人了吗?要一辈子当姑子?”晏翎越笑着问。 “小侯爷,你休要拿话来噎我,若能好好的议亲嫁人,谁会想去当姑子?我这,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那就成了,你只管议你的亲,嫁你的人,流言的事情,我帮你解决。”晏翎越一边说着,一边攀着树枝摘下一朵桃花。 可时澜洳却觉得,他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随意了,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与他说:“小侯爷,你是在同我说笑呢吧?这世道,向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像这等流言蜚语,最为人所津津乐道。届时,一传十,十传百,你要如何凭借一己之力,将其遏制?” 晏翎越却笑着将手里的花插进她的发髻里,极有把握的告诉她:“这就不劳烦姑娘操心了,我自有我的办法。”然后负起手来往前走去,“快些走吧,巳时将近,正殿离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时澜洳站在原地愣了半响,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方才他叫她去议亲嫁人,是不是就表明,他对她没有那种心思?心道袁梦娢果真是空穴来风。遂摇了摇头,连忙跟了上去。 说起这锦园,简直大到离谱,她跟着晏翎越走了好长一段路,又坐了半个时辰的步辇都没到。最后竟是掐着巳末最后一刻,赶到福蓉殿的,所幸太后还没入席。两人一起走到大殿门口,见到侍监上来相迎才分开,跟着指引走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祖母见她来了很高兴,笑着问:“可是遇见什么人给耽搁了?” 她木讷的摇摇头,但袁梦娢却眼尖,她分明瞧见长明哥哥与她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气得盛了满杯的果子酒,一饮而尽。 殿堂里,男宾与女宾分开两边,对立而坐。前几排被皇亲公侯家的女眷包揽,袁明达官居从三品,故袁家女眷被安排在了靠后的位置。但这并不影响袁梦娢遥望坐在首排的晏翎越,也不影响晏翎越遥望坐在后排的时澜洳。 往往在这样的场合里,最不乏胆大的女子,不满足于眉目传情,凭着身份地位,肆意离席,走到心仪之人面前,放下一支桃花,又强装娇羞,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晏翎越,就被这样的女子赠了花。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尤其坐在他身边的几位公侯之子,更是调侃道: “陈阁老的千金可是京师第一美人啊,长明兄有福了。” “这京师第一美男,配京师第一美女,不是正好嘛!” 可晏翎越却不为所动,只是微笑着承迎。 京师第一美男?时澜洳这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名号。不禁朝他看过去,默默打量起来,平日离得太近,没细看,如今远远瞧着,确实仪表堂堂,面如冠玉,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正在沉思里,却听见一旁的袁梦娢冷嘲热讽道:“我劝你还是别看了,送花的女子是首辅的女儿陈怡,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