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他们说:“快来不及了,我先去管理室拿钥匙,你们吃完直接去教室吧。”
话音落,詹挽月转身离开,难得一次没有等别人回答完再走。
认识快三年,俩室友都知道詹挽月是个很注重礼节的人,见她反常,心里的疑惑反倒一下子解了。
王令仪望着詹挽月离开的方向,怔怔地说:“悬悬,你说阿挽会不会背着我们哭啊,感觉她的情绪比我想象中还差。”
“哭倒好了。”关悬叹了口气,“就怕她什么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跟别人说。”
詹挽月不想哭,她只觉得心慌。
高中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两个女生因为原峤起了冲突,放学后在教室争吵不休,事态严重到双方都请了家长。
事后班上有男生以开玩笑的口吻打趣原峤,问他作为蓝颜祸水是什么感受。
直到现在詹挽月都清晰记得原峤当时的神态和语气。
少年停下手里写题的动作,眉眼冷漠疏淡,耐性似乎被男生一句话就耗了干净,他平时给人感觉最多是不好搭上话,高冷,唯有那次展露出了危险的攻击性。
“别跟我说这些,很烦。”
叙述口吻愣是充满了警告意味,吓得那个男生好久没说话,最后道了声歉,讪讪地溜了。
自此之后,八卦原峤的人还是不少,只是没谁再舞到正主面前。
也是那件事让詹挽月对原峤多了一点了解。
除了哭和玻璃心,不合时宜的喜欢以及因此产生的争执,也会惹他烦。
詹挽月一直很注意,坚决不让自己踩这三个雷区,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被人推到雷区里。
原峤现在肯定特别烦她。
只要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詹挽月就心慌到不知所措。
大学上课没有固定教室,一个教室每天不止被一个班用,所以教室门不上锁,只有多媒体上锁,这就需要每节课开始前派人去管理室拿钥匙,提前打开多媒体,方便老师上课。
拿钥匙这件事通常采用班委轮流制,一人一周,这周轮到詹挽月,她是建筑一班的学委。
周一上课的班级多,拿钥匙比平时多花了点时间,詹挽月做完登记拿到钥匙,一看时间,距离上课不到五分钟。
詹挽月一路狂奔,从这栋楼跑到另外一栋,上课教室在七楼,电梯虽然有,可是需要等,时间已经不允许她等。
只能继续跑。
詹挽月撑着一口气跑上七楼,踏进教室那一刻,她从口腔闻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幸好任课老师还没到。
詹挽月喘着不匀的呼吸,脚步虚浮走上讲台,大概是体力一下子消耗过多,心里又着急,捏着钥匙好几次都没怼进锁眼里。
上课铃响起,詹挽月越来越急,越急越手忙脚乱,虽没抬头,她也能感受到台下同学们投来的视线。
突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无助。
为什么今天一睁眼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每件事都在脱轨失控。
詹挽月迫切地摆脱现状,钥匙好不容易怼进锁眼,可是怎么都拧不动,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手指都拧痛了也无济于事。
她似乎已经听到了任课老师的脚步声,积压的负面情绪被时间上的紧迫无声催化,快要将她吞没,鼻子变得又酸又涩。
她深呼一口气逼自己冷静,强忍住泪意,打算把钥匙拔出来再试试的时候,她听见两下轻叩讲台的声音,闻声抬眸。
少年站在讲台旁边,劲瘦笔直,双手搭在桌面上,一手捏着个u盘,一手还保持着轻叩讲台的姿势,指节弯曲,冷白肤色在清晨的光线下透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