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毒素的工作从凌晨一直到正午,等蓖麻从手术台上下来,将近一天的饥饿和神经高度紧张让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成功在给飞坦大爷拜了个早年的同时收获了他鄙夷的眼神。
蓖麻缓了一会儿后自己凄惨的扶着桌子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冰箱那里,打开拉门时才发现里面只有几罐黑咖啡,显得寒酸又搞笑。
说寒酸吧,冰箱里连一点能饱腹的东西都没有,说搞笑吧,在物资匮乏的街区,连为了饮用水都要拼上性命,她居然会大手笔的购入几罐金贵的黑咖啡。
飞坦瞥了一眼冰箱,冷哼一声,蓖麻身上这种矛盾感令他确定女孩一定被尝过饿到迫不得已吃人的滋味。
蓖麻重重的叹了口气,反正在那个被他们当做宝的男人治好前没有理由杀她,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蓝绿色的眼睛在明晃晃的阳光下近乎透明,像是海面上的细闪,原本鲜艳的红发经过了高强度的工作变得软塌,奄奄一息的披散在肩上,除了一直咕咕叫的肚子破坏了她易碎的美感,此时的蓖麻确实是有点祸国殃民的潜质在的。
她凭借着对当年老爸怀里的美女姐姐讨好神态的回忆,拼命瞪大眨巴着眼睛“哥哥,我太饿了,能给我点吃的吗?”
一个面包直直砸向蓖麻的脸,她尴尬的看着对面男人满脸的嫌弃。
“吃完把嘴闭上,你的演技真是到了感人的地步”
“哦”蓖麻撕开了包装袋默默啃起了面包,心里断送了实在混不下去就找个富豪包养的念头。
外面长老会的攻击近乎癫狂,比当年□□追杀蓖麻时要声势浩大的多,飞坦身上也渐渐遍布起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不知为何,他们的伙伴们还没有到达。攻击的频率越来越高,饶是飞坦也有些力不从心,破破烂烂的诊所靠着侠客留下的钟表上释放的念力罩子才勉强存活。手术台上的男人倒是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一样。
蓖麻看着飞坦身上东一个口西一个洞,仿佛在看自己虚无缥缈的未来。
“喂,你们……等那个男的治好了之后会放我走吗?”蓖麻边包扎边说着,这是她和飞坦的第二次对话。
“怎么,我说不会你要杀了我吗?”流光溢彩的金色眸子里尽是嘲讽,嚣张的态度和昨天完好无损时没有任何不同。
手机提示音响起,蓖麻扫了一眼,轻笑出声。
“我打不过你不代表我杀不了你”蓖麻报复性的给飞坦的胳膊系了个蝴蝶结,引得飞坦不悦的紧杵眉头。“长老会的人给我发来了拉拢短信,条件好的离谱,但是我这个人很有牺牲精神,如果你能保证治好了别杀我灭口,我就帮你”
“保证?你是什么天真的大小姐吗?”飞坦判断着这很会审时度势的女人话中的真实性。
他大抵是可以应付长老会那群废物的,只是战斗不免会受伤,万一碰上个特质系那种难搞的念能力,就得不偿失了。团长还在昏迷状态,侠客那边至少要一周,旅团大概率被长老会牵制住了。长老会是动真格了,几乎倾巢出动,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看着眼前这位周围裹着诡异念力的女人,飞坦想他确实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长老会的拉拢也是迟早的事,只是她为什么会选择投靠他呢,直到很久之后,蓖麻成为了旅团的一员,飞坦还是想不通。
“真不巧,我还真是。”蓖麻微微挑眉。
“好,我保证”枪林弹雨中,飞坦的话格外清晰。
蓖麻麻利的从地下室拽上来两大袋瓶瓶罐罐,她完全不是会相信保证的人,刚才的话只是客套客套,她可不会愚蠢到觉得流星街的人还有残存的良心,所以就算飞坦不保证,她也是打算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