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梅林戴着戒指的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梅林?”
梅林嗯了一声,没有任何突兀感,说:“你做噩梦了。”
阴君山默默把头移出来,说:“好像是噩梦。”
戴佩妮站在不远处读桌边,说:“已经早上了。”
这才意识到,已经睡了一夜了,她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发现图书馆人多起来,戴佩妮煮了一碗鱼汤面,放在桌子上,鲜甜汁水融入喉头可以忘却梦中黏腻的怖意,阴君山迅速夹起面条吃完,问:“今天怎么人这么多?”
女人僵硬着转头,眼睛在眼皮底下爆开,说:“海节。”
梅林一直盯着她,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发现不对,洋装咳嗽几声移开目光,小声说:“老伯让我把你送回家,吃完了吗?”
老伯推着推车冲她比了个耶,她拿起日记本,摆摆手说:“走吧。”
梅林的马车停在图书馆前,阴君山仔细看他,今天戴了黑边镜框,一板一眼的样子。
车门从内打开,车上两个人,阴君山与梅林并排坐着,对面是那位住在12号的女士和一位不认识的先生。
梅林握住阴君山叠放在腿上的手,小声说:“你的手,有点凉。”
许清柳满脸笑意,眼睛弯成月牙,打趣道:“可爱的小姑娘,与梅林……”
梅林打断她,道:“没有,只是她的手有点凉。”
男人好奇的看着他们,像是看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眼神让阴君山打了哆嗦,梅林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温柔道:“冷吗?”
阴君山:“……?”今天的梅林,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许清柳踢了踢男人,笑着说:“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男人看她嫌抬眼皮都费力,长吸一口冷气闭目养神,许清柳啊了一声,继续说:“对了,他还是个聋子。”
阴君山头靠车窗,揉着太阳穴,充足的日光浴使她眼前一片明亮,男人凑近少女,弯曲小路上不少磕磕绊绊的小石子,颠簸起伏间男人与少女只剩下一掌厚度。
阴君山看着眼前的手掌,是梅林的手,掌心摁在男人的脸上慢慢移动,警告道:“艾尔维斯,别靠太近,小心变成瞎子。”
艾尔维斯这个名字一经出口,阴君山的血沸腾起来,她高声说:“艾尔维斯,那个写了阿琳一族的小说家!”
“……”
三束炙热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艾尔维斯有些不自在地扭动脖子,阴君山孜孜不倦的继续说:“我真的很喜欢那本小说,虽然不知道您经历了什么,但请振作一点继续写!”
男人用手迅速打着手语,许清柳翻译出来,说:“他说谢谢你。”
梅林说:“我看过,不过尔尔。”
艾尔维斯手上的手语打的更快了,阴君山眼看都要打出火星子来了,小声问:“怎么了?”
许清柳打个哈欠说:“他在骂人,说脏话,小姑娘可不能和他学哦。”
艾尔维斯举着中指转向许清柳,女人微笑着夸赞:“哇哦天呐,我们艾尔维斯真棒哦,手语学的真好,就连脏话都这么有个性。”
梅林和阴君山:“……”
艾尔维斯盯着阴君山,手放在胸前慢慢打出一句话,他用嘴型说,你很漂亮。
她的心动了一下,梅林没看到嘴在动,翻译出来,说:“他说你长得很丑。”
与这句话同行的是,阴君山的一句谢谢。
“……”
艾尔维斯的中指给到了梅林,他冷哼一声道:“小心手指骨折。”
“艾尔维斯先生不是梅林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