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下你能把我怎么样?”她虽说得难听,语气还算柔和。
徐一品自觉下马行至士兵面前,拿出玉字军的腰牌,说:“我们是——”
“让开!赶快让开!”还没让他把话说完,城门内的一个男人就跑过来拉开了前面的几名士兵,“这是玉龙将军,州丞大人的贵客。”那男人对着士兵一副脸孔,对着徐一品又是一副脸孔,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地说:“小人是崇宣城通判方国虎,奉州丞之命在此地等候将军多时了。州丞大人听说将军过路,可是欣喜非常,派小的来接将军贵驾。”说完,抬起一双笑眯眯的小眼睛看了看马上的女将军。
“他那么欣喜怎么自己不来?”李千沛在马背上摆出一副臭脸。
方国虎被生生掐了话头,还是一副喜庆的笑脸,“州丞大人亲自在府里准备晚间接待将军的宴席,亲力亲为,所以才派小的来的。”
“这才刚刚过午时,就准备上了,州丞很闲呐,不去仓司盯着重阳发粮,当起伙夫来了?”女将军依然一副不买账的模样。
通判大人又被堵住,阙蓝背过脸偷笑,他可太喜欢李千沛这利嘴了。
徐一品适时出来给方国虎搭个台阶,“方大人心意,我家将军心领,只是这……天色尚早,可否容许我等在崇宣城多逛逛?”
“当然当然,我带了些府兵给将军开道。”通判说着,挥手招呼身后的士兵上前。
连墨雨都有些不耐烦,在地上刨了刨蹄子,女将军拿马鞭指着方国虎的鼻子,说:“不用了,我还要你开道?怎么着,你们北境第一大城满大街都是绿林好汉不成?”
方国虎额上见汗,弓着背不敢看马上的将军。
“方大人,不如由着将军自己走走看看,日落之后我们准时赴约。”徐一品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给他最后的台阶。
李千沛不再听他任何一句话,驱马先走了,走了一段路徐一品跟到身侧,带着一点神秘的笑意,歪过头对她说:“这个方国虎之前在帝京任职,人称笑面虎,后来因为私德有亏贪慕兄嫂被台鉴大夫们口诛笔伐,这才远调孔州。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可都是在捅纪晚山的刀子呀。”
“孔州州丞是纪初?难怪不来亲自来……”
纪初,字晚山,之前在国子监任职,是罗会全院首的得意门生,一向看不惯李千沛懒散作态,却还算一位有点风骨的没落氏族。“要是去见见他,我还是愿意的。都是京官出来的,方国虎玩得有些不干不净呢。”
“纪大人可不一样,他迟早要回培风书院,现在不过是罗院首给他试炼的机会。”徐一品回头看看跟着的达达,周围有百姓注目他奇特的卷发,他也是昂着头,体面极了。“你该多带达达出来的,你看他多开心。”
李千沛也回头看一眼,眼里却只看到阙蓝在秋阳下白皙光泽的脸庞,他最近没有再穿湖蓝色的衣服,头上用青玉簪绾了个发髻,由内而外透出白净。“这行军一路,阙蓝倒看着壮了些。”
“是是是,玉龙眼里只有阙蓝。”
“那可不一定……”话这么说着,她就看到街边有卖山楂的,回头对达达说:“达达,糖水山楂,吃不吃?”
重阳节前后山楂成熟,民间喜欢用饴糖炮制,十分绵软开胃。
达达显得有些意外,到底是个孩子,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李千沛下马坐到小摊上,叫了四碗。糖水绯红色,山楂又大又软,达达连着吃了四五个,阙蓝把自己碗里的又给了他几个。
女将军把自己的碗推给阙蓝,说:“牙疼,给你吃。”
徐一品皱皱眉,背过脸不想看。他们面前行过一辆小马车,原本已经走过了,又缓缓倒退回来停下,挂着薄纱帘子的车窗对着他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