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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韬以极快的速度在别院里来回筛查了三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显出一些丧气的暴躁,绕回到正堂给将军报告。
徐一品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语气淡淡地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将军在人家的地盘上跟人家斗法,怕是不成的。”
“嗯,伯衡说得对。”李千沛赞同军师的这个说法,揉了揉沈流韬垮下来的脸皮,“没有什么发现就撤吧,今日起我就住在这了,看看咱们焦大人是不是不回来了。”
“将军……”沈流韬听得这话,立刻出声表示反对。
“正好,跟阙蓝一起,我多跟他聊聊潘小来的事。”担心自己身份敏感,阙蓝主动跟随撤离的玉字军回营地了,她这算盘恨不得打到徐一品脸上,“还得是焦大人会享受啊,改明回帝京也在将军府里安上地龙,芩姑姑冬天就不会再说膝盖疼了。”
地龙是在地板之下铺上火道,这个火道延伸到屋外洞口,洞口烧火提供热气。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沈流韬走出正堂,指着环形排列的厢房,“流韬你也选一间住,伯衡也选一间。”
别院里的仆役沿着墙角把昨夜烧出来的炭灰扫到一起,犹豫着今天要不要补充新的炭火,遥遥地看了看将军几眼,不敢上前询问。
“又不是烧我的钱,烧啊。”李千沛把胳膊搭在沈流韬肩上,对着几个仆役说道,忽然她身体顿了顿,手也从他肩上收了回来。
“怎么了将军?”
“不对……”李千沛低着头沿着墙角的一排洞口走过去,扫炭灰的仆役纷纷退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这间厢房没有洞口,为什么?”
提着畚箕的老仆役低声回答:“东二厢房没有装地龙……”
“为什么?”她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地龙分明是屠氏修建这园子的时候就有,这一排原本当做学堂子弟们的卧房,怎么单单亏待这一位?”
那老仆役不知是不是原先屠氏的家奴,此刻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回答。
“走,伯衡,我们去看看。”将军挑了挑眉毛。
东二厢房陈设颇为简单,虽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但是软榻上没有落一粒灰尘、房内靠西墙的滴漏也蓄满了水,地上铺了张厚重的羊毛地毯,沿着纹路可以看出是由几张卷毛羊的整皮拼接成的。
这种地毯极难打理,需要专门的工匠用梳子一样的工具清洁护理。东二厢房的这张就打理得很好,李千沛俯下身摸了摸,柔软顺滑,她掀了掀边角,又格外的轻,索性一抬手把整条毯子揭了起来。
整块岩石地面露出一排整齐的凿刻纹路,女将军踏入其中,把地毯的另一半踢开,露出地面完整的图案——一副精密的八卦图。
“真的什么怪事都有。”她喃喃自语。
门口的徐一品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八卦图震撼到,想起刚刚来的回廊上李千沛说的关于皇陵的话,心里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边境几百年来受蒙古诸部影响信仰萨满教,这几十年来黄教侵入严重,多次发生两教冲突,黄教带着席卷之势一路北上,燃灯节便是黄教的传统节日。
道教在北境几乎是没有信众的,玉字军进入金州之后没有遇到过道观,没曾想在玉泉城内看到这样一个居于室内的八卦阵,瞬间激活了玉龙仙师体内奔涌的信念。
她站至卦心,环视周围八个卦象,最终面向东南的兑卦。
“伯衡你让一让。”她挥手让站在门边的军师和骑兵指挥使站开一点,露出门外的小池塘结冰的水面。
“兑为泽,门外就是池塘。”她自顾自地念着,“东二厢房,二,兑卦为二阳爻。这说明什么呢?”她从卦心一步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