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块草场。那钦这样恨李姓皇族……结果还是榨干了妹妹最后一点价值。
最终还是决定把谜团给她解开,白芷汀停下脚步,李千沛兀自撞在了他身上,再次被温热的花香包围,她心下发出“美人乡英雄冢”的感慨。
白芷汀冷哼一声,把她推离自己远一点,“阿荣十四岁进宫……被你姑父糟蹋得不成样子,为了助兴,在她后腰上烫了一个‘李’字。为了避免她怀有龙嗣,连续喝了好几年的汤药。连最后出宫那日,还要被一帮嬷嬷轮流检查身子才得以离宫。”
姑父……神武皇帝李燮。李千沛张了张嘴,想起那段与沐星公主同住宫中的短暂时光,阿荣高娃夜夜啼哭之声随着宫檐的风铎蔓延,那时过于年幼的她以为那只是女子澎湃的思乡。
“阿荣与朝洛蒙自小青梅竹马,若不是你姑父强行掳走了她,这桩婚事早就成了。阿荣自觉身子破败不愿相见,是朝洛蒙锲而不舍不断求娶,那钦才愿意把妹妹嫁去的。”
“哦……”
“你姓李那钦杀你,合情合理。”
这话难听,白芷汀说出来却像是公平的判词。“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哼,蘋风这种跑江湖的,什么都知道一点。”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芷汀露出一点骄傲的笑意,眼睛里似乎要蹦出两颗俏皮的星星。
“连人家姑娘腰上烫的字也知道?”
“阿荣离宫只有一人一马,那钦被勒令只能在柔远县边境等她,在路上我与她相遇,她救过我,大概这样。”
“嗯?”李千沛疑惑地眯起眼睛,“不对吧……十多年前她离宫的哦,白相公你那时才多大啊?你堂堂大英山辛夷派传人还要她救你?”
“呃……”难得见到白芷汀语塞,似乎不擅长撒谎的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冲突。侥幸女将军思维活络,马上跳到另一件事情上了。
“搜城几遍都找不到下落,那钦和焦蒿……应该都是从这个地道里逃掉的吧。”她绝不质疑玉字军的执行力,鹿鸣别院燃烧的地龙表示焦蒿昨夜还在,“入口开合要间隔十二个时辰,焦蒿昨夜就在鹿鸣别院里,为什么不从我那个入口走?”
“这还用问吗,捕兽夹布好了就等着野猪自己踩。”白芷汀摊了摊手。
“你说谁是野猪?”李千沛捏着拳头举到他面前,心知真打是打不过的,只能稍微表达自己的不满,“就当他故意设套给我钻,你又为什么会掉下来?”
“呃……”果真是完全不会撒谎的男花魁,再次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白相公玲珑七窍心,谎都不会说吗?”
“谎话越多,活得越累。”
轰隆——
一声闷响从李千沛背后的地道传来,地面开始抖动,由远及近的共鸣被甬道扩展,耳朵里的压力几乎要穿透整个头颅。
“走!地道塌了!”身高腿长的白芷汀伸手拽住她腰带上的玉牌,转头就往前跑。无论怎样的状况,他都规避主动触摸她的身体。
是流韬打不开迷阵所有用了蛮力吗?不应该呀,伯衡只要少动手段就能弄到的简单情报,不应当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呀。
还好剩余的路程不算长,他们在石道彻底坍塌之前抵达了交叉点的圆形的石室,白芷汀把手里的夜明珠举得更高一些,让冷光布满整个石室,他们刚刚跑出来的石道此时像条蛇形怪物,体内的怒吼从后往前喷出发泄到石室里,飞腾的灰尘与碎片如同怪物未来得及消化的食物残渣一样击出。他稍微侧身把她护在身后,最终石道在他眼前合上,被碎石和土方填满。
“你看,已经有两条石道坍塌了。”
李千沛稍微平复一下狂跳的心,环视了一圈这个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