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趣。
“说你不宣回朝,说你佯病欺主,说你倨傲说你荒淫。”
“荒淫?”女将军没有预料到这个罪名。
“说你在角州带走了整个勾栏的男娼,行军都带着,没日没夜地……”似是说不出口,监察大人抿了抿嘴,“东庐王还进了帖子,说你连府上的伙夫都带走了。”
李千沛挑眉点头,“这倒不假。”
“还说……”执笔压低了声音说,“你生的病定是与男娼染上的。”
“哈哈!”李千沛抚掌大笑,“你这半夜来我内院,不怕被他们说你也染上?”
兰加志露出窘迫的表情,嘟囔道:“他们不会知道的,我都是走路来的,不招摇。”
听了这话,女将军直接笑倒在榻上打滚,说:“拏云啊拏云,我这将军府外要是放把火能烧掉几百只耳朵,你飞天遁地来的也没用。”见他局促得满脸涨红,她也就不再逗弄他了,“伯衡快回来了,到时候让他请你去邀月楼喝酒,之前在角州得了不少好处,该给他出出血。”
“啊?徐大人贪墨了?”稍显憨直的监察问。
李千沛摆摆手,想到鸳鸯阁笼的一摊麻烦就头疼,“什么叫贪?都是要还的。”
“之前金州边境来的几封急报,说边境有异动,枢密院除了暂缓换防之外并没有多余的行动……连增派禁军的请求都给驳回了。”兰加志对于她这一趟的北境之行似乎有不少问题。
“意料之中,文官掌兵权,该是这样的结果。”
“那你究竟为何装病?连兵符都交了?”
她再次握住他的手,恳切地回答:“时机一到自见分晓。”
见她不愿再多说,兰加志从夹衣里层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交子,说:“我去年攒了这么些,先把本金还上,利息的话你再等等我。”
女将军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纸币,知道他还的是买小院的钱,却没有要收的意思,打趣道:“太少了,瞧不上。”
兰加志一窒,脸上涌起一股潮红,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你自己收好,留着娶媳妇用,当我给你的礼钱。”她说着推开他的手,“也不对,欧阳瑞玥的话怕是只能入赘了,哈哈。”
一想起那个泼妇,监察大人手就抖了起来,之前在鱼跃坊众目睽睽之下挨了她一个大耳光,他心里是有记恨的。
“哎哟,我说的不对吗?”李千沛不识好歹地调侃他,“难不成……真的是有意沐星公主?等我好了,我进宫替你问问弥儿的意思?”
他啪一声将交子拍到她床榻边上,偏偏这位好友向来没个正形,也不能真的置气于她。
“好啦好啦,我们大裕的脊梁,我不说啦。”李千沛忍住了笑意,“在白云县我碰到了蒲开水,他又挨了津蕤一顿好打,算再次帮你报仇了。”
一说到蒲氏,兰加志气便更加不顺,年少时任人欺凌到现在依然没有实质上的好转。
“津蕤……”兰加志想起去年玉字军出发去角州的时候,他悄悄到城西送行,意气风发的玉字军掀起的骑兵狂热,而当时最得女子青眼的骑兵指挥使现下却没了踪迹,他试探着问:“怎么没见沈指挥使呢?”
一提到沈流韬,李千沛面色便沉了几分,说:“他受了很重的伤,被留在了玉泉城,然后就失去了踪迹,我……”一想到最后所见血人一般的沈流韬,她心里有些酸楚,“我也很想知道他在哪。”
沈流韬果真另投了新主?
那他们之间的事就更要隐瞒下来了。
“对了,夏无疑之前关在你们御史台狱,你……知道些什么吗?”李千沛终于问出了他最不想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