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将军今日该如何跟他交代?”
闭嘴,休提袁公。
李千沛缓缓闭眼运气。“玉龙明白了。”
室内气氛稍微缓和,李晟海转而说:“您这次回来,老奴倒是听到有桩美事,今日早些时候,度支副使徐达荣向陛下为自家公子求亲,求的就是您与他家嫡子的婚事。”
女将军微感惊骇,昨日听兰加志说,朝堂有弹劾她荒淫之事,这样的时候度支副使从三品官职竟然逆流而上求亲,朝内结党之严重可见一斑。
见李千沛这样的表情,老内侍摇头笑笑,“之前见你身边老是跟着个端正的先生,我今日打进门开始就没有见到。”
“徐伯衡是玉龙的幕僚,是……袁公留下的家臣。”
“老奴倒是觉得你们看着登对,只是可惜……他作为幕僚无官无品,如何不让徐先生入朝呢?”
“中贵人,”李千沛忍不住打断他的臆想,“玉龙知道你一番好意是为了消除朝堂上的谣传,玉龙心领了,这乱点鸳鸯谱的事……”
李晟海笑着摆摆手,“老奴多言了。”说着敛襟起身,“陛下赏赐的都是宫中规制的一些用度之物,陛下说将军许久未归,府里起居或许短缺,老奴都是按最好的挑的。”
“谢陛下厚爱。”
老内侍笑起来带着点佛相,说的也都是好听的话,“沐星公主知道老奴这趟要来,特别跟老奴说明了对表姐的想念,说自己出不了宫,希望将军早日康复进宫见她。”
“之前陛下不是,咳咳,不是准许她随意出宫吗?”
张弛有度的内侍抿了抿嘴,只是说:“公主到了年纪,陛下自然要多为她打算一些。将军若还缺什么尽管跟老奴开口,吃穿用度老奴还是都能办到的。”
这中间,似乎有点什么。
李千沛稍微想了想,开口说:“玉龙想要一些云州的松石。”
“好办好办,我明日就给将军送来。”李晟海抱拳一躬身,“老奴今日话已带到,便不再逗留了。”
她把手伸出被子握住内侍厚厚的手掌,手指比先前更加冰凉,“恕玉龙不能起身相送了,烦请中贵人代玉龙转达圣上,玉龙愧受皇恩,定会早日痊愈。”
老内侍行至寝室门前,看到书案上摊开的堪舆图,又回头说:“将军与袁公……更加几分相似了。”
闭嘴。
少间送走了中贵人,芩姑姑回到李千沛的寝室,只见她撩起被褥扔出几个装了冰块的琉璃罐子,抱怨道:“这东西一直流水出来。”
“能骗过去吗?”芩姑姑见她一副可怜的样子,端了桌上的茶果给她。
“成了精的老家伙被我骗过去的话,也活不到现在了。不过也不用担心,即便天下所有人都负了皇帝,李晟海也不会。”她一口吞了两块点心,嘟嘟囔囔地说,“皇帝说我是孤臣……他李晟海做了三代孤臣。”
满头白发的芩姑姑收拾起地上的冰罐子,叹息道:“可惜是个阉人。”
“阉人怎么了,我一个女人都能带兵打仗。”李千沛抬头问芩姑姑,“今日他说了好几次关于婚嫁的事,怎么忽然操起我的心来了?”
“对呀,我刚刚在门外也听着了。”
女将军赤脚在寝室里来回走,点心的碎屑掉了一地,“小皇帝不婚就有了两个皇子,不去管他跑来管我……”
准备给她换一换被褥的中年妇人猛地一震,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可以。”
“姑姑说什么?”李千沛没听得太真切。
“没、没什么。”她快速揽起榻上的织物,“这老狐狸……”她正陷入激烈的思绪中,从被褥里滚出一个小盒子,在木头地板上哐哐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