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生常谈的桥段,还真给她撞上了,只可惜看了这么多桥段,她也没能在最该反应的时候给出反应,说到底还是她太信任谢怀归对她的“感情”了。
人人都说他们天生一对,人人都说谢怀归喜欢她、珍重她,说的人多了,连当事人都信了,可她忘了,另一个当事人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谢怀归只是认为她喜欢他,仅此而已。
“盛佩!”
门悄然被推开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呼喊将盛佩手中的茶盏吓摔在了桌上,她皱着眉看向进来的人,是看起来很累的谢怀归。
“我以为王爷不会回来,跑得这样急,你在担心什么?”
谢怀归哪里顾得上回答她的话,他只是冲到盛佩面前打量了她一圈儿,发现没有任何伤口才松了一口气,可对上盛佩那双冷静的眸子心尖又一颤,他强行冷静下来,道:“你把朱岁鸟放生了?”
盛佩看了一眼他的脸,就低下了头,嗤笑一声:“怎么?如今我连放飞一只鸟儿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之前不知道朱岁鸟又叫笼中莺,我不知道那只鸟在隐喻什么,我只是听别人说那是个稀罕玩意,觉得你会喜欢,所以我才送来给你当消遣……前几天是我太冲动了,把你关在屋子里一定很闷吧?今晚大祁有灯会,特别热闹,要不要跟我出去看看?”
谢怀归说这话的时候把姿态放得很低,和盛佩印象里的哪一个谢怀归都不一样,他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盛佩突然感觉到了一点生命的活力,放飞笼中莺果然是正确的决定,好像自己也有了一点生的希望。
她坐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把所有的出逃路线和后果都捋清楚了,出逃路线有很多,但后果只有一个——死,大宁回不去,她也不能连累盛诗萱和甄虞,甚至她这个身份出逃只可能被一直通缉,何况摄政王府和皇宫里三层外三层,恐怕还没出去就先死了。
“我以为你在当天晚上就会来问我要解释,所以我当时没有去问询你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又是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但是你五天没有一天跟我见过一次面、给我带过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多久会回来。我真的看不太懂你,谢怀归,我们还能安生过日子吗?”
这是盛佩第一次对谢怀归喊出他的名字,她认为他们目前的隔阂已经到了一个顶峰,如果不解决掉两个人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什么话都该说开了。
“我告诉过你近乎我完整的事迹,没告诉你的那些也是我不愿意提起的苦难,你了解我,可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对我的要求是什么、规矩又是什么,我们之间本就不对等,我没有接受过这个朝代思想的洗礼,我做不到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讨好你,你明不明白?”
谢怀归似乎是还在想说辞。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不会离开这里,也不会离开你,但是你似乎……并没有给我信任,你只是认为我有想离开你的想法就得把我关起来,这是不正确的,这也并不是表达喜欢的方式。”
盛佩在试探,她在试探谢怀归对她有没有“喜欢”这种感情,她要的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人潜意识的回复。
“可是没有人教过我喜欢是什么,也没有人告诉过我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做,”他没有再像之前在北桢纵生在人面前一样否认自己有“喜欢”这样的情绪,而是大大方方说出他在“喜欢”这个词上所遇到的挫折,“我把你关起来是因为不希望你离开我,我送你朱岁鸟是想要给你解闷,我没有了解到你说出那句话的前因后果和朱岁鸟的隐喻是我的错,但是佩佩,我真的不能听到你口中存在‘离开’二字。”
“我从来没说过我要离开,你是不是自己脑补了什么?”盛佩把自己当时跟盛诗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