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出点太阳总是让人心情更愉悦的,尽管盛佩已经有十天没见到谢怀归了,皇后倒是时不时叫她去谈谈心说说话,顺便分享了一下皇后还是大梁公主的时候在大梁“嚣张跋扈”的往事。
她今日一大早就起来了,本来想待在房间里,又觉得太无聊,又出门到小院子里坐在秋千上微微晃动着,马上就到年关了,这些花等到了春日里就能开得很好。
纵生一早带着小颂雪出门买海棠酥,颂夏就守在她旁边。
“颂夏,北桢那边有传回来什么消息吗?”
颂夏摇了摇头,道:“奴婢一直留意着,但除了五日前那条‘一切平安’的消息外没有其他的消息,奴婢也联系不上北桢。”
盛佩心情烦躁,无意识地“啧”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不好,她右眼皮从颂夏说完话开始就一直跳,就算是一直告诉自己远离封建迷信但还是担心谢怀归的状况。
明明说好三天来一次消息的,这已经五天没消息了,偏偏谢怀归出门时也不告诉她这次“平叛”的难度有多大,只是说和以前一样。
这次倒真是应了自己之前的那句话了——“看不见你我心慌”,现在可不就心慌死了?
“颂夏,你说……你说他这次能不能平安回来?我总是担心得很,我这右眼皮一直跳,心里头也慌得很,总觉得出了什么事。”
颂夏也心慌,但她不能在盛佩面前表现出来,便安慰道:“王爷这些年遇到了不少难以处理的境况,但是王爷每一次都能平安归来,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盛佩抓着颂夏的手一直都在抖,颂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点,好让盛佩放心:“王妃,王爷一定会没事的,王爷身边还有北桢和那么多的将士在,绝对不会出事的。”
盛佩喃喃:“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说得对,一定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厉害一个人,不可能出事的。颂夏,你去帮我倒杯凉茶来,这入春了,太阳倒是毒辣得很,让我心里头烦躁。”
颂夏道“是”后就去帮盛佩倒了一杯凉茶,盛佩拿到杯盏后正要喝,就看见纵生匆匆从后门跑进来,途中还摔了两跤,颂夏慌忙去扶,纵生却没有从地上站起来,而是跪爬过来,他浑身都在颤抖,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出事了,王妃,王爷出事了……”
盛佩手里的杯盏在听到这句话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出什么事了?!”
纵生不敢抬头,颤抖着开口:“王爷受了很重的伤,已经被抬去太医院了。”
“什么?!”盛佩心里绷紧的那根线骤然断掉,她的眼眶一下子便红起来,颂夏紧紧扶着她,盛佩缓缓闭了闭眼,道,“走,去太医院,快!”
纵生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和颂夏一块带着盛佩去了宫中的太医院,谢怀隆正站在太医院外面,见盛佩神色匆匆地过来开口安慰道:“弟妹安心,太医说我们进去会对他们有所影响,大约要在外头等两三个时辰。”
太医不让进,盛佩也不能强硬地闯进去,只能乖乖地跟在外头,谢怀隆给颂夏递了个眼神,颂夏行了礼后回王府中拿披风——虽然出了阳光,但天象难测,万一待会飘雪,让盛佩着了凉就不好了。
谢怀隆见盛佩一直皱着眉,便故作轻松安慰道:“怀归福大命大,太医也说性命无忧,不会有事的。”
“嗯……肯定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厉害,那些余孽定然奈何他不得……对,我不担心,我相信他。”
谢怀隆知道盛佩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这番话听到他耳朵里让他更愧疚了,谢怀归本不用负这么重的伤回来,是他因为处理政务忘了时间,导致援兵未能及时到达,幸好谢怀归活着回来了,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