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年闲闲晃了圈,提起地上的空酒瓶,借着头顶亮眼的白色灯光看了看。
“......”
18度。
“咳咳。”柏年出声:“学长,你是不是拿错酒了?”
那边张善正圈着李李姐稳稳坐回沙发,听见这个稍稍愣了愣。
“没,怎么会呢。”
柏年笑而不语。
懂了。
“带节奏啊学长,十八度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劲吨吨吨倒啊学长,撮合人也不是你这样撮合的。”
柏年呲笑:“他们两个就算真的相互喜欢,以后确认关系谈恋爱。”
“但自由恋爱的过程也不是这样靠你撮合起来的。”
“哎呀,”张善微微皱着眉:“我承认我有冒险的成分,我这么做是有点危险了。”
“但是喜欢本身就是人的欲望和本能嘛,总要靠酒精麻痹掉一些当事人顾忌的东西。”
“而且再说了,你那套说法是相亲市场的适用法则,根本不适用于才二十岁,正值年少轻狂的他们。”
张善苦口婆心:“柏年,你对感情这种事,真的,不太擅长。”
柏年笑笑,不想探讨一分为二辩证思维那套。
“学长,你可能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我就是不想语蝶存在任何风险,0.01%都不行,懂?”
——嘀铃,嘀铃,嘀铃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正在进行的争论。
尚能站着的两个人同时循声望去,好像是李李姐背包内发出的声音。
“好,我明白。”张善比划OK:“让我先处理了。”
争执突然结束,平静的气氛让人不太适应,舒语蝶转身,翻向另一面,微醺的脸在白光下显得有些白里透红。
柏年看着她,微微撇了撇嘴,真心觉得语蝶可能要练练酒量。
“那个,”张善放下电话,圈着李李姐打算往外走,“她家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有了前车之鉴,柏年有些不放心,她挑眉问:“什么事这么急。”
张善解释说:“是我老婆她姐姐,看她没回家就打电话问问,说明天家里他二舅的大儿子结婚,要顺路接她回家。”
柏年:“到了?”
张善:“到了,就在门口。”
柏年把相机挪了个地,转身坦然说:“一起吧,顺便把学长你一起送出去。”
“不是吧柏年,这么记仇。”张善傻眼。
“嗯,对。”柏年笑笑:“放一万个心,我送他们回家。”
大门关上的声音不大,只是外面更吵。
临近大门口,张善才说:“你就这么放心跟我出来。”
“就不怕他们两个在里面干出点什么事?”
柏年戏谑一笑,耸耸肩:“我相机开了录像。”
“......”张善不禁后怕了一瞬,不由自主想起她拿着相机在高凳附近不明所以的转悠,原来那是点开录像的动作。
他边走边苦笑:“你别学金融了,改行律师吧,知法就不会犯法了。”
人的行为轨迹一猜一个准,这可太可怕了。
“还好吧,没那么可怕。”柏年微微仰头,感叹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学长你不懂。”
张善把人送进车,竖起大拇指,夸说:“真够押韵。”
临走时,张善不忘提醒:“对了,一楼那有解酒汤,你给他们带一带。”
柏年隔着半扇玻璃门,轻轻点点头。
人声吵闹,隔着开了一瞬间的门特别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