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更深露重的,你不睡觉,是去哪了?”一道清冷的质问响起。
夏绮抬头,望着月光下,站在正房门口,身上犹如覆了一层银霜的韩潭,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轻声道:“夜里噩梦醒来,睡不着,让松月陪我走走。”
“又做噩梦?之前的安神汤药喝完了吗?”
“还有一些,明日再让松月熬煮,劳世子牵挂,时候不早了,世子也去休息吧。”夏绮低头步上台阶,而韩潭仍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世子?”夏绮抬眼看他,“我倒忘记问了,世子怎么也不在书房歇着,跑到这里来?”
韩潭看着她单薄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纤弱,似乎一不留意,就会消融在银光中。他手落在夏绮肩头,竟发觉她微不可察地抖了下,许久才道:“进去吧。”
他推开门,目送夏绮进屋,交代松月照顾好夏绮,这才阖上房门。
夏绮盯着投在门上的浅浅影子,心底已然毫无波动。松月悄声问她,鲁大壮的事,夏绮摇摇头,解下披风,换了衣衫,便回了床上。
只是她毫无睡意,天刚亮时,就醒来了。
“松月,我今日要出门。”
“你要去哪里?”又是韩潭的声音。
夏绮披好晨褛,走到韩潭面前,“世子怎么突然关心我了?”
“你昨夜噩梦,今天该留在府里补眠。”韩潭饮着茶,头也不抬地说道。
夏绮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气闷,但是又不能明说……她记起昨天收到杜兴和的来信,顿时有了主意。
“兴和表弟来参加春闱,我去见见他。”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还是你已经同他约定好了?”韩潭瞥了她一眼。
“舅父在皇城有两处院子,他来会试,当然住自家院子里,难不成还住客栈?”夏绮心中一动,随口说道,“你今天很闲?不出门办事吗?”
“绮儿,我们好好做夫妻,不成么。”韩潭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她。
夏绮扯出一个微笑,“郎君,你还是再等等,等庆荣公主入府,你就不是孤家寡人了。是绮儿无能,无力照顾好郎君。”
“等她有了孩子,便记在你名下,你又不用受分娩之苦,不好么。”韩潭起身,走到她眼前。
“世子,周采莹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再说,你是不是也会把今天的话,换个花样,说给她听?”夏绮望着离自己仅半步之遥的人,越想越觉得可笑。
“算了,你再好好想想吧。”韩潭盯着她半晌,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但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松月进来时,就见夏绮虽是眼眶发红,但面上却挂着笑,“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无事,松月,帮我梳洗一番,今天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