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虽有所顾虑还是开口道:“我姜家也需要宫中的耳目,与皇后娘娘的示好可谓是一举两得。”
绝口不提淳贵妃的事,说了怕是能让两位长辈更加操心。
姜老夫人看着她长叹一口气,“老身我哪是担忧这些。这些前朝里的恩恩怨怨自有你父亲衡量,我忧心的乃是你。”
“你多次频繁出入后宫,我怕的是宫里头哪位皇子看中了你上门求娶。”
“我的乖宝优秀如此,天下的儿郎哪个配不上?何必去那皇宫里掺和,看着花团锦簇,可这内里的如履薄冰谁又看得见呢?”
宋氏也在一旁直摇头,望着爱女的目光满是忧愁。
“祖母,您忘了灵澈大师给孙女的批命了吗?”
“什么批命不批命的!”老夫人肃着张脸训斥道,“寒辞你记住,再好的批命都比不得你一生平安顺遂,喜乐安泰来的重要。”
姜寒月眨眨眼,无奈于她的固执,“可是祖母,寒辞自十岁起就决定好了。路是孙女自己选的,将来若是能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于家族也有益处不是吗?”
“阿辞。”
“你如此醉心权术有没有想过,能坐上那个位置固然能给姜家带来更高的权势。可是祸福相依,我们家也必然会站在风口浪尖之上。”
宋氏喝了口手中的茶,“我和你爹还是那句话,你想去争我们不反对你,但我们私心里并不希望你走这条路。”
“娘,我……”
她正欲再说些什么,门外一个小厮却急急打断了她的话音。
“问老夫人,夫人安。”
“大小姐,老爷请您去同正堂一叙。”
刚起的话头只能无奈刹住。
姜寒月张张嘴,见两位长辈面上都是不赞成的意思,还是什么都没说起身行过一礼随小厮往同正堂方向而去。
“阿娘,你说寒辞这性子究竟是福还是祸啊。”
望着门外远去的背影,宋氏忧愁地道:“阿辞年纪小,还不懂这世间什么才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
“她性子要强,什么都要最好的。”
“也都怪我,从小给她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想着毕竟是我们姜家唯一的女娃,不能亏待了,哪知道她长大后性格倔成这样。”
姜老夫人稳坐上首,转头看着窗外院子里苍茫的白雪。
今年已是永平三十七年,自文献帝登基已将近三十八载。皇帝在位三十八年以来,没有什么建树不说反而异常沉迷于钻研权术,平衡党争。
若是帝王正值壮年倒也没什么,可现在的皇帝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登基时意气风发的皇帝了。
诸位皇子已近成年,东宫储位还未知晓,夺嫡之争就已初现端倪。前朝后宫看似和乐融融实则暗藏玄机。
他们姜家顶着大晋第一世家的名号风光无限,但她清楚皇帝这么些年还是防着姜家。
即便已经弃武从文,但帝王心思深不可测,若非韬光养晦,现在的姜家怕是早就已经没落了。
“若非我姜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大约也是会送女郎入宫的。阿辞的选择没有错,只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有私心罢了。”
“雅玉,这件事情你和玄朗做得很对。”
“寒辞愿意,那就让她去吧。”姜老夫人看着她,“儿孙自有儿孙福,成败如何都是天意。”
*
姜玄朗看着面前的女儿。
她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势。
宋氏年轻时就凭借着明艳的容貌与先帝的齐玉公主并称燕都双姝。
原本荣太妃是希望将她收做先帝第五子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