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前几分,向来粗枝大叶的人面对她时羞涩得紧。怕惊扰到面前不似人间姝色的可人儿,他连向来洪亮的声音都压低几分。
“寒月,我不靠近,远远跟着你就好。”
“殿下。”
“臣女多谢您一片赤子之心。”姜寒月柔软的女音里是不容拒绝的坚持,“有家母陪着,不会出什么事情,何况您也该对禁军有些信心。”
“不是吗?”
知晓她这是变相的拒绝,沈容之没有逼她。
“也好。”他随着姜寒月一同步向正下车的宋氏。
“不要离得太远,有什么情况随时找我。”
行至姜夫人身旁,沈容之识趣地离开了。
宋氏瞅着女儿。
姜寒月面上看不出何意,只挽上了母亲的手。婉转的声音犹如莺啼,“母亲,女儿想去转转。”
“殿下说这附近有眼山泉,母亲陪陪女儿吧。”
“咱们母女两都许久没谈心了。”
宋雅玉受用于爱女的撒娇,尽管不怎么情愿还是伴着她往林间去了,“你说说这能怪我吗?”
“你长大了心思多,有什么事我问你你也不说。”
“这心眼子多得跟空心莲藕似的,我可猜不着。”
“你倒好,怪我头上来了。”
姜寒月挽着她的手腕,边是走边是任劳任怨地听她发牢骚。
宋氏自个儿倒是突然停下了。
“为娘问你,”姜夫人眼看着营地渐远,少了一层顾忌。
“你和四皇子是怎么回事,为娘怎么看着这位皇子殿下像是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姜寒月转头打量了一番车队旁正喂马的那人,母亲口中的皇子殿下对他的爱驹甚是爱惜。
“还能怎么回事,阿娘你不都瞧见了吗。”没有按照世家规矩那般,姜寒月唤了声宋氏更爱听的称呼。
“陛下还没表现出更中意哪位皇子,女儿也不曾轻易表露态度。”
“阿娘放心,女儿有分寸。”
宋雅玉可不会轻易让这滑头把事儿给糊弄过去,“我知道你有分寸。”
“阿辞,我和你爹虽说不再管你那事。”
“你的两个哥哥可还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念白在外放官管不着你,你二哥可要回来了。”
“四皇子如此明目张胆地靠近你,我怕到时候淮安会和他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