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终于是让他拿到手了。
取了个吉利的名字叫“福宝”。
就差同吃同睡,当他的狗兄弟了。
还是姜寒月威胁他敢让狗上床睡觉就不准牵她手,姜宴泽这才作罢。
福宝一边走一边嗅着气味。
昨夜才下过雨,土壤里全是水汽潮湿的味道。
姜府修建之时还不是如今这番辉煌模样。
最初的姜家受开祖皇帝恩赐,得了这所府宅。
住下他们一众人等,还算绰绰有余。
可随着太平盛世的到来,姜氏子嗣兴盛又多为男儿。
府院不得不一扩再扩,放弃掉一些细小的旁支,这才造就了姜府如今的亭台水榭。
姜宴泽走了许久依然精力旺盛,倒是姜寒月率先叫停下来。
“行了,行了。”
“你牵着福宝自个儿溜溜,有事儿找幽若,我歇歇。”
分明是她提的要求,倒是自己先撑不住了。
姜寒月扶着石凳小口喘气。
这小孩儿平日里吃那么多,怎么动起来比她一个大人还厉害?
一人一狗撒福宝去前面玩玩儿吗?”
少女此刻是半步都不愿迈腿,敷衍着摆摆手嘱咐道:“别跑太远,记得听幽若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
牵了福宝如脱缰野马般就往前冲去,姜寒月看得嘴角直犯抽抽。
得,姜宴泽今日这身衣服迟早作废。
一人独处的时光里,仙姿玉貌的少女褪去了乌衣子弟的骄矜。没形象地趴在花纹斑驳的大理石桌面,长叹口气。
她爹送给宝泰楼的信都这么久了,沈皓之怎么就没点动静。
她都快在府里发霉了。
也不知昭阳现如今在宫里是个什么情形。
惬意地眯上眼,在雨后艳阳的光晕里打上一个盹。少女裙裳垂落一地,被青丝压个满满当当。
沈皓之让姜宴泽领着找来,就亲眼见着这么个养眼的情景。
与山水楼台融汇共通的廊榭下,安眠的美人压了半截玉臂在颊边,睡地香甜。周遭虫鸣鸟叫仿佛都轻柔下来,唯恐惊醒这轮沉睡的辉辉明月。
“沈哥哥,我阿姐睡着了。”
“你要去叫醒她吗?”
姜宴泽仰头看他。
这人好生奇怪。
福宝今日最是兴奋,一路嗅着气味不知为何居然在园中找上了这个哥哥。
姜宴泽在同正堂的书房里见到过他,他是大伯的客人。
福宝扑上去还想抱他,幸亏拉住了,否则闯了祸阿姐说不得再也不让他来霜梧院找她玩儿了。
“无妨,我等等她。”
幽若刚想上前提醒主子的脚堪堪止住。
“你阿姐带你不容易,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别让她担心。”
小孩儿刚在泥地里疯跑过,浑身脏得不堪入目。
沈皓之笑眯了眼看着小崽子。
姜宴泽这墙头草折服在男人温和从容的气质里,把自己阿姐忘了个干净,回个灿烂的笑容拉着幽若就想走。
女婢不放心姜寒月同外男独处,想拒绝不合规矩的提议。
对上景王上位者强势的视线,不自觉矮了一头。心不甘情不愿地牵着小主子去了。
支开旁人。
沈皓之坐在少女一旁,单手托着下巴细细端详花下月华。
浓桃艳李的灼灼颜色就这么任君观赏。
少女睡地不太安稳,有风拂过脸颊带着碎发痒痒地覆在眼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