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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年纪渐长,那日的记忆非但没有模糊起来,反而越发清晰。总是在午夜梦回之时将她再次拖入地狱,直到那个臂膀将她唤醒。每次醒来之后,她都无比厌恶自己当时的胆小怯懦,甚至想若是当日她和父母一起去了也好。
可是自己这条命是爹娘用命换的,是景小将军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她得好好珍惜。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会不顾一切的打听景小将军的消息,哪怕只言片语都能安稳她不安的心灵。
景小将军在边关,在战场,为她,为和她一样的人报仇雪狠,保家卫国!
城门军将她拦下,云忱音回神,这一路来她早已轻车熟路,递上自己的身份证明,静待对方放她入城。
哪知城门军看着她递上的“碟符”,戚眉:“这种符京都周边都未曾用过,你是从哪里来的?”
京都是王城,守卫更加森严,尤其是还在打仗的时候,任何陌生面孔都会被仔细盘问。拦她的人是今日刚轮岗的赵尤,他本来就被打发到这下等岗位就心有不爽,现在又来一个脏兮兮臭烘烘的小乞丐,拿着个可疑的“碟符”。
云忱音见他人高马大,还黑着脸,有些发憷:“窈、窈窕城。”
赵尤扯着嗓子:“说什么呢!大点声!”
云忱音被吓得一激灵,连忙提高了音量:“我是窈窕城来的!”
“那么远来京都干嘛?”
她实话实说:“景小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听说他重伤不起,我、我特来探望。”说这话的时候,云忱音忍不住有些脸热,毕竟她所说的探望,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但若是不来,她实在心难安。但好在她脸上涂得黑,旁人也看不出来异样。
赵尤将手里的碟符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也没再说什么,还给云忱音:“交入城费,进去吧。”
云忱音数了二十个铜板,递给他。
“不用这么多,十个。”
云忱音一愣,她之前都打听好了,外来人口进城费是二十,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赵尤,划了一半铜板收起来,剩下的再次递上去。
收了钱的赵尤,像是赶苍蝇一样:“去去去,赶紧走,别挡路。”
云忱音顾不得多想,赶紧离开了。
待她走后,和赵尤站在一起的另一个城门军笑他:“怎的少收一半,这小乞丐哪儿得你青眼了?”
“滚犊子,这等人可入不了小爷的眼,看他可怜,少收点罢了。”
“那少收的可得从你工钱里扣,”
“扣扣扣,随你扣,小爷有的是钱。”
随后而上的一个男人,许是瞧见了云忱音的事情,也递上十个铜板,赵尤长腿一横,拦住他的去路:“二十,一个都不能少。”
那人想争辩两句,赵尤鼻孔一抬,横眉冷目,愣是让对方半个字都没说出来,老老实实交够了钱,灰溜溜的走了。
进了城的云忱音,根本无暇顾及京都特色盛景,她找了家便宜的客栈租了两天,刚坐下吃上两口茶水,就听到外面涌进三五人,坐在她的正对面,兴冲冲的谈论他们刚得来的“秘幸”。
“刚才上官家的人去景府退亲了!”
“退亲?!这刚要冲喜,上官家就去退亲,这也太薄情了吧!”
“嘘,你小声点,要是被上官家的人听去,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急忙闭嘴,眼睛像抽筋似的,示意对方接着说。
“要我说,可怜天下父母亲,景家为一丝希望为景小将军冲喜,上官家为女儿后半生去退亲,都没有错。那景小将军都昏迷快一个月了,大夫都说没希望了,若是上官小姐嫁进去,岂不是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