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大不敬的话非但没有让裴风郁龙颜大怒,反而松了口气,卸下心里包袱,捧起她的指尖亲了亲,“我错了,别生气。”
冷着脸抽出手来,路文玉语气平淡,却满含失望,“你以前从不疑我,到底是变了。”
说完,便招手示意侍女撤菜。
她站起来,偏过头,摇摇欲坠宛若弱柳扶风,“陛下请回吧,昭阳殿的菜不合您的胃口,另去别处用午膳吧,”说着,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想来未央宫很欢迎您。”
裴风郁向走上前的侍女摇摇头,起身揽过女人的肩,半哄半劝的让她坐回来,伸手盛了碗翡翠珍珠汤,舀起来吹吹,递至紧抿的唇边。
路文玉扫了眼面带笑意的男人,扁扁嘴,不情不愿的张开。
裴风郁一边喂汤,一边缓声说:“不是就不是,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一会儿头疾发作了怎么办,我又不能替你。”
路文玉方咽下去正要说话,就被裴风郁眼疾手快的喂了下一口。
“太子仁善,处理起国事来无可指摘,以后会是个仁君,一定会善待你们母子的,放一百个心好不好?”
“我才…唔。”路文玉被迫又喝了一口汤。
忍下笑意,裴风郁继续哄道:“待宸玉身体康健,可以立府了,我就赐他块最好的封地,让他无忧无虑的当个富贵王爷。”
汤汁见底,他这才放下碗,接过帕子轻轻擦拭她的唇角,宠溺道:“你说什么为夫都信,你也相信为夫,定会为你安排妥当。”
闻言,路文玉也顾不得和他置气了,眉头微蹙,攥紧明黄色的袖摆,眼底不安,“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等裴风郁回话,她便语带哭腔,我见犹怜,“你是不是病又严重了。”
无奈的伸手抚上她的发丝,裴风郁安抚的拍拍,“风寒而已,早好差不多了,别胡思乱想。”
路文玉将信将疑,色厉内荏的威胁道:“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不赞同的制止。
“反正你身体可要好好的,玉儿现在还整日昏昏沉沉,若是你也不好了,我可要被薛云磋磨死了,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自我了当…”
话没说完,就被裴风郁单手捏住脸颊,他微微用力,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立时泛了红,他沉着声,“不准再说这种话,听见了吗?”
“唔…”路文玉点点头,
裴风郁这才卸了力,看着泪眼汪汪的眼睛,叹了口气,认命的为她揉着脸,缓和了语气,“皇后是个良善宽和之人,你莫要找她的事,前段时间你大闹未央宫,不知道让多少人看了她的笑话,一国之母被你这样胡闹,她都没有同你计较,你也别老跟皇后过不去,嗯?”
路文玉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小声嘀咕着:“那你还不是又送了一堆东西过去。”
看着这幅模样,裴风郁失笑,正要说什么,就见一小黄门躬身进来,垂眉禀告:“陛下,周小将军求见,在养心殿候着了”
裴风郁只得起身,他转身太快,没看到路文玉那张姝丽的脸上刹那的阴沉。
“上午才见了,你小子来的很勤快啊。”知晓幕后之人不是路文玉后,裴风郁心中轻松,瞧着周燃星都带了几分顺眼,打趣道。
周燃星扯扯唇角,要笑不笑的样子。
“怎么了,”裴风郁瞧着他这样子,觉得怪渗人的。
“臣知道是谁了。”周燃星目光笔直的注视他。
裴风郁感兴趣的“哦?”了一声,只要别往昭阳殿那边扯,他还是很乐意让周燃星查下去,“说说,是谁?”
“臣先请教圣上,不论臣查出了是谁,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