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手里皮包,又抬头看他,扯着嘴角淡淡笑了:“陆逍,我跟你说过没有,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都愿意陪你一起?”
是你自己说你喜欢上别人了,是你自己不要顾小鱼的。
是啊,她说过的,而且不止一次。
可是,他没有听,也没有跟她一起。
而是在她坚定站在他身边,给他所有地爱和希望时,转头选了别人。
陆逍再也没有话说了,他侧头吐了口白气,黑如墨汁的眼里是别人看不懂的情绪,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陆逍才似有若无冒出一句:“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好吗?”
呼啸地北风有些大,顾苒没听清他的话。
不知是风沙进了眼睛,还是眼里藏了泪滴,看着路灯下陆逍棱角分明的侧脸,顾苒澄澈的眼眸忽然胀得很痛,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没让哪怕一颗眼泪掉出来。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多年前,那个懒洋洋坐在她自行车后座理所应当啃馒头的少年,但也知道他已不是当初那少年了……顾苒把冻麻了的手指用力攥成拳头,十分吃力地咧嘴笑了笑,轻声:“陆逍,我先回去了,再见。”
陆逍默默转回脑袋,表情像是还有话说,但最终也只点了下头,“好,外面冷,快回去吧。下次出门记得穿多点儿。”
顾苒颔首转身,“啪”一声轻响,眼泪砸到地上的同时,也砸在了她绷到快断地神经上,鬼使神差的,女孩猛地回头:“陆逍。”
陆逍还是眼错不眨看着她,见她看过来,他就轻轻笑了:“嗯?”
她用力眨了下眼睛,唇边两个小酒窝一如当年,“跟着光,才不会迷失自我。记得早点找到自己的光。”
说完,转身走了。
陆逍安静站在原地看着她伸手打车,不太自然地与陌生人谈笑交集,最后,车尾灯彻底消失在城市尽头,不知多久,他也迈开长腿走了。
“我的光,在十四岁那个夏天就找到了。”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顾苒从冰箱里拿出提前煮好的中药,放进微波炉微了一会,戴上手套拿出来,仰头喝一口,又慢慢低下头,看着手心被自己掐出的道道红痕发起了呆。
她最近总是特别容易走神,但又没法集中精力去想什么事,上次跟贺医生聊起,她也说这种状态其实是不利于病情好转的,贺医生还说让她尽量放松心情,也可以适当做一些不那么中规中矩的事儿。
想了好久,也没想到什么感兴趣的,顾苒放下杯子走回客厅,从包里掏了根烟,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沉睡地街道尚且安静,东方也没有红日升起,不远处一中的教学楼倒是陆续开了灯。
隐隐绰绰的灯光顺着玻璃洒出来,这么远的距离,其实也看不到什么,但顾苒还是盯着看了很久,直到天边渐渐升起朝霞特有的红,骑着小摊车的大爷大妈煮熟一碗又一碗热气腾腾地当地美食,她才把捏在手里许久的烟放下,掏了块橘子软糖放嘴里。
没一会儿,翘起嘴角笑了。
恰在此时,手机消息也开始轰炸起来,这么早会是谁呢?顾苒讷讷眨了下眼睛,揉着有些发麻的腿走回茶几边,点开手机,原来是科芯重新建了个高二(8)班微信群。
毕竟不是学生了,大家都聊得很嗨,也不会因为有老师就避讳点儿:哎呀!卧槽,班长,你怎么突然诈尸了?!
这是体育课代表陈雨,以前还追过科芯,不过看他这么可爱的小孩头像,八成已经是妻管严了。
科芯:?那不是小雨子你喜得千金,我叫大家出来给你随份子么?这咋还不识好人心了呢!?
安子溢立刻出来帮媳妇儿:就是就是,陈块儿,都当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