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湘对苏北挥手,然后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鞋子踩在地面发出的声音在沙沙的树叶声里更外清晰。
“嗯,拜拜。”
苏北握着口袋里的助听器,看着尹湘和她父亲走进了楼道,自己才转身上了车。
——
草花院子附近的“印星网吧”总聚着附近学校的逃课生,聚成的小团体不知天高地厚,看不顺眼就动手,家长没耐心管,住在周围的人更不敢插手折腾什么。
从网吧往右走大概一刻钟的路程,就是还没开发的老城区,搬走了很多人,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还在那边居住。
城区最外围有很多窄巷子,阴暗潮湿,旁边全印着很大的红圈,写着一个醒目的拆字。
已经傍晚时分,沿巷子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发型扎眼、十八岁出头的年轻人正叼着烟,走在最末的一位拽着一个双手捆绳穿校服的人,他身上的衣服被染上了大片的泥浆,太阳穴上方磨烂了一片,血水跟泥水混在一起,看样子摔得不轻。
他们在巷子尽头的废弃加工厂停下。
一位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把锁打开,钥匙揣进胸前的口袋,叼了根烟,转身打量了一眼不远处被捆住的那个人。
他眉毛浓密且眉峰凌厉,额角印着一道长疤,看人透着一骨子狠劲。
随后他吞吐烟雾,唇前亮起火星,冲旁边的几个人说:“扔进去。”
被捆住的人立马被暴力的前推,脸直直朝前撞开了厚重的大门,颧骨被擦伤,随后又是惯性的前栽,倒地后没有什么挣扎的动静,像是摔晕了过去。
那个黄毛从屁股口袋掏出手电,强光斜下,直射瘫倒的人的双眼,越来越近,最后蹲下来强行掰开他的眼皮,像是照射得并不解气,手电后端又猛地砸向他的额角。
力道之大,让血液长串的溅在地面,手电末端的血把黄毛的手也弄上了渍。
他厌恶地说:“你他妈一天到晚这个死样子,做给谁看,什么玩意儿!”
说完,黄毛顺道呸了一口唾沫星子,把手电往后一扔,在仓库内划过一道白光,落进一个身板干瘦的高个子怀里。
地上的人被砸醒后一直在抖,他推正歪掉的眼镜,看着面前黄毛的膝盖,说:“不是我告的,真的不是!”
“不是你还能是谁!啊?!”
黄毛听后表情难看的扭曲起来,抬脚侧踢向他的腹部。
眼镜男下意识的抬手挡住,这个举动让黄毛几乎是强忍怒气朝后面的人开口:“滚出去!”
一群抽烟滑打火机玩儿的年轻人脸臭的要死,离开时拽的二五八万,见到个东西都要踢两脚。
门掩上的时候,他们听见了拳头砸在身上的闷响,连续十几下,凭他们对黄毛的了解,猜这个人大概得废一半。
不久,巷子口响起了自行车车轮碾压石板的声音。
他们扔了烟,朝那个方向过去,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按了刹车,正从车上下来。
戴着眼镜,头发不长,刘海简单的顺在前额,校服规整的拉上,运动鞋连泥点子都没有。
“走错路了吧,滚滚滚,少在这边瞎凑。”
话说完,他们就看见对方从自行车上拿出半截钢管,对着站在最前方的人砸过去,直接敲晕摔进了巷子的墙根。
后面的人骂了句脏,全部围了上去,拳拳狠厉,莽足了劲朝苏北身上招呼。
这群混混虽然到处闹事,但也没有混社会的那群人野蛮。
解决他们还是绰绰有余。
苏北一脚踹开面前的人,钢管挥下去又猛的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