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直起了身。
傅誉之姿势未动,依旧靠坐着,微微挑起眉笑道:“怎么,来监工了?”
杭有枝被一语道破,有些心虚,“不……不是,我是来送水的。”
接着迅速把水壶从身后拿了出来,递给傅誉之,“喏,水。”
傅誉之接过水壶,打开仰头喝了几口,笑她,“送水就送水,怎么还偷偷摸摸的不吱声,我还以为是黄鼠狼窜林子里来了。”
?
这是在说她黄鼠狼给鸡拜年?
那你别喝了。
建议直接渴死。
杭有枝直接脸黑,语气也不好。
“喝完了?”
傅誉之仰着脸,眼中还带着笑意。
“嗯?”
杭有枝只是礼貌性地问一句,根本不管他喝没喝完,直接一把抢过水壶。
“走了。”
接着就头也不回地出了竹林。
傅誉之看着杭有枝气呼呼地转过身,长发被风任情恣性地扬起,高挑的背影消失得越来越快,忍不住干笑了几声。
然后撑起身,提起砍刀继续砍竹子。
“咔、咔、咔、咔、咔——”
杭有枝一回去,就把水壶丢到了桌上。
“不送了,以后这水谁爱送谁送!”
杭无辛:“……”
不得不说,这傅誉之也是个人才。
杭有枝直接开启了目中无人编竹篮模式,一整个下午都没再说几句话。
直到傍晚,傅誉之陆陆续续扛了一百多根竹子回来,才稍稍消了点气。
但即便如此,杭有枝对傅誉之的态度依旧不是很好。
晚饭过后,傅誉之帮忙劈竹篾劈到了深夜,正准备歇下。
结果刚走到房门口,就丢出来了一床被褥。
傅誉之手疾眼快,稳稳接住,然后就见杭有枝面无表情地挡在房门口。
“这是我房间,昨天看你昏迷不醒才借你躺,家里没多的床,你去我弟房间睡。”
接着,“哐——”的一声,门直接被无情地关上了。
傅誉之抱着被褥,看着紧闭的门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对面房间。
对面房间,杭无辛正坐在灯下看书。
像是早就预料到,给他留了一半床铺。
傅誉之铺好被褥,坐到桌边擦拭长剑,不自觉地,目光飘到了对面少年的书页上。
他比杭无辛高很多,能够清楚地看到书中的内容。
忽然,傅誉之问了句:“今年多少岁了?”
杭无辛目光从书页上移开,看向傅誉之。
“十二,傅公子呢?”
“十七。”
当晚,傅誉之上床时,杭无辛依旧在下面看书。
夜阑人静间,傅誉之看着烛光中这个十二岁的少年,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终于将浮在半空的一颗心稳稳放下。
意外又不意外的,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躺在窄小的硬板床上,听着风打竹叶声,他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天,杭有枝起的比以往都要早。
今天就是还债的日子了,她想早点赶到市集上把篮子卖完,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她打着哈欠摸出房间,觉得自己一定是家里起的最早的。
结果,睁开眼,屋门大开,世界明亮。
屋外,空气中浮着的细密的薄雾,天地白茫茫一片。
而院中桃花树下,傅誉之正在舞剑,落琼点点。
他见了她,立时收剑入鞘,像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