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雷电交加。
悬崖边,被一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左手用枪抵着太阳穴,刘宁一点不敢动弹。她脚下泥土松松垮垮,踩着并不踏实。
二人再后退半步,便是自寻死路。
中年男子右手死死掐着刘宁喉咙,对前方不远处一年轻男子道:“想叫她活命,把枪扔了!”
刘宁形销骨立浑身是血,眼神涣散,只剩下出的气。在这中年男子手上,在那森林中地下秘密基地之中,她经历的一切,不愿回想半分。
刘宁头脸身上到处是伤,不断渗出的血液被雨水不断冲刷,一股股往下流。大雨滂沱中,她脚下已经积了一滩血水,被雨水打起红色的水花。
二人前方,那年轻男子看着刘宁脑袋旁的枪口,眉头一皱。
刘宁看到年轻男子的表情,便知道不好,她喉咙中涌上一股血来,声音嘶哑:“赵瑞……不要……”
她好容易挤出这几句话,已经阻拦不及。
赵瑞将手中的枪用力扔到一旁,举起双手:“钱勇,你放开她!”
怎么可能!刘宁心中绝望。
果然,钱勇右手发力掐进刘宁脖颈,在赵瑞扔掉枪的瞬间抬起左手,枪口对准了赵瑞。
在钱勇扣动扳机一刻,刘宁伸手将钱勇端枪的手抬高。
“砰!”
刘宁不顾喉咙窒息之感,转身死命抱着钱勇,用尽全力往前扑去。
二人齐齐跌落悬崖。
“刘宁!”身后,赵瑞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赵瑞……永别了……”在下坠中,刘宁两只胳膊仍紧紧箍着钱勇,风声呼呼,再听不见赵瑞唤她的声音。
这悬崖是有多高啊,快要到崖底了吧?
眼前慢慢出现一圈圈的旋涡一样的光环,这些光环渐渐扭曲模糊。这是要去另外一个世界了?刘宁闭上眼睛,又看见了赵瑞那张儒雅温和的脸,还有他带情含愁微笑的眉眼。
她听见赵瑞温柔的声音在跟她说:“十八岁是吧,他等不起,我等得起。刘宁,你等着我,我有话对你讲。”
“好,等我们平安回去,我们在一起。”
“等着我。”
……
赵瑞……我一直在等那一天。
可惜,等不到了。
有赵瑞的世界,正式关机。
刘宁眼前一片黑暗。
五年后。
安平国,初秋。
一案发现场。
“刘宁,过来!”一胖胖中年男子高声喊道。
“好嘞,吴大伯!”一中等身高,纤弱身材的少年走到胖男子身边:“可有发现?”
这少年便是刘宁,做男子装扮,戴着长至脚踝的白色围裙和白色袖套。
她脸上,也戴着一个改良过的白纱自制的口罩。这口罩将她巴掌大的脸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水润灵动的大眼睛。一看这弯弯眉眼,便知道主人一定爱笑。
吴大伯递给刘宁一白布缠着的物品:“跟之前那些一样。在她身上发现这个,看着是蜡油,零碎得很,你回去再打开,小心一些。”
刘宁从随身斜挎的自制包包里取出一个皮革小袋,小心将白布包放入小袋,再把小袋放入包包夹层,最后将斜挎包的锁扣系紧。
她拍一拍手,看看旁边地上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人,连连作揖道:“姑娘莫怪,姑娘莫怪!”
吴大伯有些不高兴:“你这丫头,平日胆儿挺大,每次查验时,胆子又小得要死,从来躲得远远的。这种活,哪件不是我在做?她要怪,也是怪我!”
刘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