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本昏昏欲睡,闻言眼睛一亮:“先生可是有发现?”张洲安见刘宁这迷迷糊糊强自清醒的样子,嘴角一扬。
吴先生道:“这种草叫针针草,从来没有听过兔子会主动吃。”
张洲安问:“这草可是有毒性?”
吴先生摇头:“这草性寒,没有毒性。”
刘宁失望:“看着扎口不好吃,兔子吃它做什么?那雪儿看着对它极好,不应该给它吃这个啊?”
张洲安道:“但凡不寻常之处,就是疑点。先生,不少植物相生相克,这针针草可有不能一同服食的?”
吴先生道:“针针草没有顾忌,不过我在古书上看过,有人用兔子炼药,专门给它吃这种草。兔子吃多了这草,唾沫会成为一味药。”
“什么药?”张洲安和刘宁齐声问道。
吴先生道:“一道帮助肠胃消化的药。”
张洲安刘宁互看一眼,一脸失望。
刘宁道:“还以为是一种毒药呢。”
“好好的怎么会生成毒药?宁儿异想天开。对了……”吴先生从食盒中端出药汁:“宁儿,这是用残余的药渣熬的,你喝了。”
刘宁看着浓稠的药汁,心中一阵阵发苦:“先生,这是最后一碗吧?”
吴先生点头:“可不是,一点不能浪费,再没有了。”
“姐,你快喝了吧。”小俊过来坐下:“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几日被你这药熏得,跟待在一个大粪缸子里一样,个个都食不下咽。你喝完了,我们也可以结束这个噩梦。”
刘宁道:“你们只是闻味道,我还要喝,你以为我想污染空气?”她接过药碗,在做酝酿。
小俊道:“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这里茅厕外溢。人家意见可大了,我每天都要打发好几拨。”
张洲安道:“白日我见你跟一个妇人争吵,就是为此?”
小俊道:“可不是,那妇人说我们的味道比……还臭,行人都绕道而行,影响了她的生意,要我们赔偿。”
吴先生道:“那你赔了?”
小俊道:“人家小本生意也不容易,我按照市价赔偿了一些,后面附近几个摊位的都过来了。大人,这是公费支出,可不能算在我头上。”
张洲安道:“算在刘宁头上就是。”
刘宁不满:“我也不想这样扰邻,大人,我现在俸禄都没有,你忍心要我的钱?”
听着刘宁轻轻柔柔的撒娇,张洲安笑道:“那便快喝了这碗药。”
刘宁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苦得焦眉烂眼:“我日日喝几次这药,跟受刑差不多,都成苦瓜了。”
吴先生笑道:“听说外用药也用完了,你摘下纱布看看?”
张洲安替刘宁轻轻解下纱布。
几人眼睛不错看着刘宁的脸,神情从紧张到舒展。吴先生拈着雪白的胡须笑着点头:“很好,伤疤可以脱落了。大人,你替宁儿把伤疤揭下。”
刘宁双手挡着脸:“会不会很痛?”
吴先生笑道:“宁儿别怕,一点不痛,就是给鸡蛋剥壳。”
张洲安拉下刘宁手:“你别怕,我很轻很快。”
张洲安将刘宁伤疤一一揭下,果然一点不痛。
吴先生拍手:“宁儿,我说叫你更漂亮,没有骗你。大人,你说,宁儿是不是肤如凝脂,比之前更水润白皙?”
张洲安捏了捏刘宁脸蛋:“先生医术了得,当真跟剥了壳的鸡蛋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刘宁……很好。”刘宁一把推开张洲安手:“大人请自重,你不是说不嫌弃。”张洲安笑道:“你那样是没有办法,现在这样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