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她是会将道理有行事准则的人,总不能让自己也像他们一样吃人,不能变成她最厌恶的样子。
赞许地瞧她一眼,太子转身离去。
看着他拉长的影子,云舒又拿起之前的木块,抿着唇细细雕琢。
一道黑影挡了光,她刚准备皱眉提醒时,看到影子头顶上缕鹿髻的形状,收了表情道:“你按着食方做便是,怎么又来了?再磨蹭下去,到天黑我也吃不上一口。”
黑影显然愣了一下,随即道:“少冲,是我。你这是又叫谁给你做吃的了?若是做得不如意,我去给你做,可好?”
惊讶地抬头看她一眼,云舒垂眸继续雕琢着道:“原来是颜师姐啊,我还当是太子呢。他总说着要给我做吃的,这不,你和谢师兄忙着顾不上我,我索性给了他食方叫她离开。你往旁边让让,挡了我的光,容易伤着。我的血可宝贵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看到地上的影子细微地僵了一下,目光微冷。
暗道失算,颜阙绕到一旁,故作不知地道:“少冲这是说的什么话?撇开我不愿意见你受伤不说,若真是受了伤,也不过是几滴血的事。你许是不知,我们平日里行祀,用的血可不少。”
“那也是用牲口的血。”不抬眼看她打探的神色,云舒毫无温度地质疑,“师姐是在拿我和牲口比么?”
心里头打个突,颜阙连忙解释,转身间,又挡住了云舒的光,“那可不能。不过……”
“师姐还有事?”抬头看向她,云舒皮笑肉不笑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和我唱戏?”
“你……”慌张地盯着云舒,颜阙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何意啊?你在天门……”
不客气地打断她,云舒转着手里的刻刀,“何意?就算我是傻子,如今也能看出你与谢师兄关系不止于师兄妹。他爱护你甚过我,你与他也比与我亲近。既是如此,你何必再和我假惺惺?”
“我只是不愿意伤了咱们之间的感情。”
“感情?”听她提到感情,云舒笑了,“在你们私下勾搭成双的时候,可想过我们之间的感情?若你们能在我提出成全你们的时候答应下来,我还能高看你们一眼。”
“不是这样的,少冲,你误解我了。”勉强撑着笑,颜阙紧张地道,“一定是我太久没来这里住了,让你对我有了误会。这样,我陪你住些日子……”
看向犯错似地杵在门边的大迎,云舒再次出声打断了颜阙的话,“你没有告诉颜师姐,旁边的房间已经改成了花厅吗?”
“说了。”顶着一张面瘫脸,大迎委屈地道,“婢子还说了姑娘不想见她,可颜大姑娘说国师大人叫她来的,婢子……”
看向颜阙,云舒问道:“我爹叫你来的?什么事?”
“我……”
“既是无事,走吧。”语气坚定,甚至,她根本就没给颜阙真正开口的机会,“不肯走就去门外跪着背书。别忘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过去,若是到了明日谢师兄还不能把月亮摘给我,那你还得跪着。”
“少冲,你怎么能这样?”震惊地打量着云舒,颜阙仿佛第一天认识她,极为失望地道,“以我们的情谊,你不该这样的。”
“师姐,想要演戏,等戏台下有观众再说吧。”云舒抬眼笑道,温和的眉眼里藏着刀,“大迎,送客!”
“我若是不走呢?”固执地甩开大迎,颜阙盯着云舒,“我们好好谈谈。自从你去了天门楼,就与咱们格外生疏。”
“那就……”垂下眸,云舒一面雕着木头,一面漫不经心地道,“去请我爹过来。来让他看看,他还在府中,他养的这个好徒弟就要骑到他女儿头上了。等他离开,那岂不是要把我关起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