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落,被宫奴们冷待,他并不觉得日子难捱,因为母妃一个人,给足了他所有的疼爱和教导。
只是,美好的东西总不能长久。七岁那年,父皇不知因何想起来后宫之中还有他这么个儿子,把他叫去见了一面,让他以后跟着上头几位皇兄一起入太学读书,而他的苦难也从此开始。
他还记得那一年的冬日,他小心地掩藏好被太子那伙人打出来的伤口,回到与母妃同住的偏殿时,母妃的身体却早已没了气息,而自那之后,再没有人疼他,生病了没人照顾,受伤了没有人上药,更没有人等他回家。
他明明贵为皇子,却不如一个平民,身上总是旧伤未好,又添上新伤。
“可是,太子为何欺负你?”秦筝想不通:“你根本威胁不到他的位置。”
“疑心太重之人,只要你活着,于他就是威胁。”赵承韫声音淡淡那,好似在讲着别人的故事:“况且,太子欺负我,还有一重目的。”
“你先别说,等我猜猜。”秦筝给他上完药,拿起旁边的纱布开始给他包扎:“忍着点啊,可能会碰到你的伤口。”
她包粽子似地给赵承韫包纱布,脑子里却还在思考:“太子之所以欺负你,是不是想借此向追随他的人展示实力?树立他太子的威望?”
“你倒也不笨。”赵承韫嘴角微扬。
秦筝不解:“那这跟惠王又有何关系?”
赵承韫道:“惠王的母妃是我母妃怀孕那一年被选入宫的秀女,但不同的是,他母妃娘家的势力不小,父皇纵使后来又有了新欢,却也不敢将她置于偏殿之中,在惠王出生后,被封为了昭仪,后……”
他说到此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秦筝的手从后面环过他的胸前,若不是知道她此刻是在为自己包扎,那无疑于一个拥抱。
放在膝上的双手握紧,那因为靠得太近而喷在颈侧的呼吸变得不容忽视起来,赵承韫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心跳骤然顿了一下,继而“砰砰砰”地快速跳动了起来。
秦筝给他包扎完伤口后,在肩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边欣赏边问:“怎么不说话了?”
赵承韫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缓声道:“林昭仪出身显贵,又姿容绝佳,被父皇宠幸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惜命不好,在为父皇诞下第二子的时候血崩而亡,一尸两命。”
秦筝听了嘘唏:“你们古代生孩子确实死亡率高,所以还是不婚不育保健康。”
赵承韫仰头,像是想看她,可秦筝站在他身后,便是仰起头也看不见。他觉得秦筝这话说得古怪,再想起她时常会蹦出些奇怪的词……
他垂下眼帘,没再像往常那般追问,只是默记在了心中,接着道:“在我未入太学前,被欺负的人是惠王,而在我入太学之后,惠王投靠了太子,每次欺负我的人里面,从未缺过他。或许是自小欺负我欺负惯了,导致他稍有不爽,就要找我的麻烦吧。”
“这人脑子有病吧。”秦筝没忍住骂了一句:“他也是受过欺负的人,居然还帮着他们来欺负你。”
赵承韫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身,定定地看着秦筝那张义愤填膺的脸。
秦筝拿了赵承韫的衣服给他穿衣,嘴里还嘟嘟囔囔地骂着惠王。
她不是不知道惠王为何会如此,当一个人没有能力与强大势力对抗的时候,加入其中是许多人会做出的选择,惠王的选择只能说是审时度势,若换成是赵承韫如此做,她此刻定不会这般生气,而且,上一次惠王把赵承韫打到吐血,这一次打得遍体鳞伤,这简直是把赵承韫往死里在打。
秦筝眼睛都红了,抬头凶赵承韫:“你就不知道反抗的吗?他打你,你打回去啊?”
赵承韫被瞪得心中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