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争缠,却不得不使他乖乖留在这,即便受了苦,遭了罪,也决计不能倾诉。
他囚住这皇宫,自以为皇子和公主都与他交好,可那时病得重,才真知人心并非他想得那般轻易。不说一些不受宠的皇室后代,平日里不敢与他交流,就说慕画和太子,也毫无音讯。
那时的他,年幼无知,他不信,自己的朋友,怎么会自己一病倒就不再来看他,甚至于,他还责怪自己,是否正是因为他生病,所以才会有受到朋友的冷落。
那几日,宫殿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在为他的病而忙碌,而一碗又一碗的药灌下去,摩鉴不仅没好,反而病的更重了。原本白日还精神些,几日后,只是断断续续的醒了。
他后来才知道,本该温和滋补的药剂,被生生换成了药性相冲的寒药。而若论起始作俑者,当然是那国君一手造成。
他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只知道醒来时,面前是纯白的纱帐,而睡去时,耳边是火盆里木炭燃烧的响声。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生命要燃烧到极限之时,有一个看着比他还要瘦小的姑娘跑进了那间充斥着谎言的宫殿。
她艰难的伏在窗前,软软的小手轻巧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而后又收回。
摩鉴那时已然十分虚弱了,他睁不开眼,只知道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小家伙流露出了一种近似同情的情绪,他没有力气回应,心想着,这个人也会在对他消失兴趣之时,悄然离去。
但事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小家伙看着瘦弱,力气却还不小,她硬生生掰开了他的嘴,然后他的舌尖体会到了一种近似苦涩的药味,到此,她的动作依然没有结束,他感觉小家伙费力的撑着,又从身上掏出一块帕子来,小心翼翼的在床上摊开,紧接着,就是一股甜蜜的味道。
若他没有感觉错的话,是蜜饯。
所以她这是在,给他喂药?
摩鉴对于自己这个认知感到了巨大的讶异,随即,他费力的撑了撑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但是蓦一晃神,是一个冻得通红的小脸。
这张脸,有些熟悉,又是如此陌生,应当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并未深交。
一个陌生的小家伙来给他喂药?
太医们给他寻了这么些药,也不能治好他,这个小家伙又有什么本事呢,他当时,并未在意。昏迷前一秒,其实他还是感激的,因为他猜想洛鸢是他的朋友们所派来关照他的,小孩子的心思,简单,好猜,尤其是当时的他并不把这皇宫里的人当坏人。
多年后,其实摩鉴也回想过这个瞬间,若是当时他知道一星半点的真相,说不定会疑心于洛鸢这个药究竟是在害他还是在救他,但是调查清楚后,他并没有产生过于感激的心情。
也许是因为当时的他,一直以为是太医的功劳。所以多年后的厌恶为她的出现所改变,却不能将这种感情变为感激。
亿国皇室,如同子民,他统统不喜。
所以现在,他对于利用洛鸢一事,并不有丝毫的愧疚之情。
除了幼时匆匆几眼以及手下派人寻来的画像,摩鉴这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看洛鸢。少女的姿貌性情,无不令人触动,若是摩鉴生在亿国,很难不欣赏。
只是现在,他只将洛鸢看着笨拙好骗的工具。
将军府的软肋,他若能拿下,亿国的气数,也就尽了。
摩鉴不显山不露水,最先感到这股算计的,是顾清,单手持杯,他半撑在一旁,本只是分了些神来旁听,但不知怎的,却无法抑制的投入了。
特别是感觉到了摩鉴的恶意,他最先涌现的感觉,居然是护住洛鸢。
怎会……
洛鸢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