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他装模作样的卷起袖子，抓了把棋子捏在手里，“单还是双？可要师兄让你三手？”
“双。”南奚撇嘴，“师兄你瞧不起谁呢，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陆南亭松手，七颗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看来师弟今日运势不大好。”
在几个小的出了一身汗，跑回亭子喝了三次水的时候，远处的山道上隐约有了人影，
燕如一看了眼便收回目光，远处的人影还瞧不真切，但她知道里面没有她的君白师父。
那种莫名其妙的直觉随着她年纪渐长愈发清晰，就像她知道远处的林子里有一强一弱两道气息缓慢靠近，应当是山间猛兽，只是不知为何大冬天拖家带口的出现在这里。
它们近了，山道上的人也近了，青色的战甲在雪地里异常显眼，趁的他旁边灰扑扑的道袍格外低调。
“师父，你回来啦！”萧逸云丢了剑飞奔过去，嘴里叫着师父，身形却直奔走在最后的小道童。
“汐风，你来啦，渴不渴，饿不饿，路上冷不冷？”萧逸云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顾汐风，若是他身后有条尾巴，此刻该摇起来了。
顾汐风看着他，也缓缓露出一个极淡的笑，“萧师弟，新年好。”
君尉以手扶额，将跳起的青筋按回去，对身旁的道人抱歉道：“让您见笑了。”
玉玑子仍是那般温和淡然，“无妨，贫道倒是羡慕您有这般活泼的弟子，我那几个弟子……”
他说到这里，摇摇头不想再提。
玉玑子那几个徒弟君尉是知道的，一个赛一个稳重，年纪轻轻就能周旋在朝廷那个漩涡之中，都是了不得的人才。
人又近了些。
凯枫规矩的垂剑行礼，“见过君尉师叔，玉玑子前辈。”燕如一倒显得有些神思不宁，嘴上问着好，眼神总往远处的林子落。亭子里的陆南亭与南奚也搁下下到一半的棋局，各自站在两个孩子身后，“前辈，师叔，新年好！”
南奚揉着燕如一的头将人抱起来，“你总往林子瞧什么，你师父又不会从林子里钻出来。”
小丫头师父回来了？玉玑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顺着燕如一的眼神放出神识往远处探去，皱了皱眉，“是只带崽的食铁兽。”
带崽的猛兽都不好惹，尤其是在食物匮乏的季节，君尉转身看了看，他那不成器的徒弟拉着远道而来的小道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燕如一拽着南奚的头发，倒是想往林子那边去。
南奚一面将自己的头发从燕如一手中解救出来，一面教训道：“你去凑什么热闹，就你这小身板，不够它一爪子呢。”
食铁兽有个别称叫熊猫，看上去憨态可掬，惹急了一巴掌能把人拍飞，剑阁每年都有半大小子组团去挑衅，总有那么几个跑的不够快的被连人带剑从山腰拍到山底。
燕如一：“它好像在叫我。”
她侧着头像是在倾听，冬天的山林寂静地只有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微不可闻，燕如一在这样片寂静中听见了不知名的呼唤，是祈求，是信任，是需要。
她说：“它需要我。”
南奚一动不动，陆南亭犹豫不决，凯枫眨着眼左看右看，只是过去看一眼的事，不知道为何他们沉默了。
他不知道的是，以往燕如一每次听到呼唤，都不是什么好事。
在场的只有凯枫和玉玑子不知情，玉玑子略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将燕如一从南奚手中抱过来，“她想去那便去，有我护着，想来一只食铁兽也奈何不得。”
不等他们走进，一致黑白相间的毛团就从林中钻了出来，它嘴里叼着一只小毛团，身上沾了枯枝碎叶，它看着打量